蘸白是星期五一早回來的,忙活了一個通宵,衣服上滿是泥土,喝完慧珠準備的牛骨湯,簡單洗了洗就去補覺了。德珍將他換下的衣物放在大水桶里漿了會兒,換了十道水,才算徹底洗凈塵土。
稚巧早起上學(xué),見姐姐在忙活,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否該幫忙。
德珍對她道了一聲“早安”,又夸她勤奮,這個妹妹和黎闌不大一樣,黎闌并不懶惰,但總是睡不夠,能多睡一分鐘她是絕對不會早起三十秒的。
稚巧如今也長成心高氣傲的少女,長得漂亮學(xué)習(xí)又好,偶爾也有別班的男生托人遞來情信,她看都不看一眼,完全不當(dāng)回事??涩F(xiàn)在,她卻被這個挽著袖子漿洗衣物的姐姐的三言兩語弄紅了臉。她的漂亮在她面前,不足掛齒。
稚巧在強大的美色中癡愣了會兒才回過神,緊張地撥撥頭發(fā)掩住發(fā)燙的耳朵,又嘟囔了一句什么,德珍還來不及說什么,她就背著書包飛快地跑掉了。
德珍一愣,笑了笑,眸光流轉(zhuǎn)。
晾曬完衣物,爺爺也起床了,一同起來的禮讓歪著身子湊到德珍身邊,朝德珍張開雙手要抱,德珍抱起他放在飯桌上,一家人吃完了早餐,德珍去學(xué)校上課。
中午她約了盧鴻鳴一道吃午餐,見面的西餐廳就在學(xué)校附近,德珍點好餐等他來攤牌。
三十分鐘后,他開始做挽回她的工作,然而德珍卻十分堅定地再度說了拒絕。
“德珍小姐是認為我還有很多不足嗎?”他皺眉問。
德珍搖搖頭,“不,你很優(yōu)秀?!?/p>
“那為什么我仍然得不到你的青睞?”喝了口咖啡,他苦笑一下,“如果你是為了打發(fā)家人的熱情而與我勉強見面,我不見得會生氣,如果你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我也會全身而退,但請直說?!?/p>
德珍苦笑,想來她的小嬸嬸已經(jīng)將昨晚憑窗所見對他轉(zhuǎn)述過了?!拔也]有男友。拒絕你,只因為我是個固執(zhí)的人?;蛟S很無情,但你若非我所愿,我想無情便是至情?!?/p>
聞言,對面的年輕人斂眸凝神,自知失策,轉(zhuǎn)而道:“上次的事,希望你能原諒我?!?/p>
她險些失笑。“我并沒有因為你叫我替你搶停車位而自尊心受損,希望你別誤會。”
“那是因為什么?”他自覺自身臻近完美,除了那次事出意外,他并沒留下什么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