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晚上大家看著夕陽西下，吃著烤全羊，酒過三巡已有幾分醉意，回到賓館，直奔歌廳，面前擺著三箱啤酒和一堆零食。

“咱就接著劃拳吧！”蠻狗醉醺醺地說。

“你有點情調好不好？又劃拳，待會兒上去還得打牌，休息一下，行不行？”小安抱怨道。

“好，你小子最有情調，那你就唱支歌吧。”

“唱就唱！”小安抓起麥克風，來了一首《謝謝你的愛，1999》，小子唱得還真不賴。

“好啦好啦，你那個什么鬼哭狼嚎，還是讓申哥和佳賢兩個來首BEYOND的！”蠻狗一瓶百威下肚，瞎起哄，影子他們也跟著來。

“舒佳賢你五音還不全呢！”曉嬡從來不在兄弟面前給我留面子。

我瞪她一眼，決定用實力給予還擊，便和洪申來了一曲《海闊天空》，緊接著在他們目瞪口呆中我們又來了一首《AMANI》，當時就把他們聽激動了，洪申又牽著月滴的手深情演唱了張信哲的《用情》。

一群人一下就被搞興奮了，女孩子們合唱了一首《他不愛我》。

“誰不愛你了？”

影子八成也喝高了，在陳螢臉上親了一下，自己又去怪里怪氣地唱了一首《愛如潮水》。

十分缺愛、到處尋覓女孩的野猴子也無不深情卻搞笑萬分地來了一首陳小春的《男人與公狗》，大家一玩就是十二點過。大家各自回房先洗澡，準備在吃完打包回來的夜宵后投入新一輪的戰(zhàn)斗直到天亮。

曉嬡不喜歡打牌，再加上玩了一天已經很困，便先回房間睡覺了。

我洗完澡后巡邏了一圈，大家分成了兩個房間，三張桌子，兩桌打錢，一桌瞎玩，我也是個菜鳥，就待在了瞎玩的那桌。

這桌大部分是女生，有陳螢、嚴序、果凍和小安。

果凍剛和男朋友分手，所以就跟著我和這幫“不良少年”出來散心。

大家邊聊邊玩，混到兩點來鐘時，我跑回去看看曉嬡，睡得死死的，像只小豬，我躺在她身旁打開電視，不停地換著臺，后來的確無聊至極，便拿了一罐百威，披上外套，倚在過道的欄桿上抽煙。

“怎么一個人發(fā)呆？”不覺間果凍站在我的身旁，雙手搭在欄桿上，偏頭來看我。

“啊……你怎么不玩了？才三點?！蔽姨统鍪謾C看看時間。

“他們都困了，小安加入了洪申他們那組，我們這組的人都回去睡覺了。”

“哦，你呢？不困嗎？”

“不……不太想睡，哥哥，給我支煙吧?！?/p>

“女孩子抽煙不可愛了。”

“去！不是舍不得吧？”

“哈哈?！蔽倚π?，看看干凈的夜空。

“不是，要不喝點酒嗎？外面站著冷。”其實啤酒越喝越冷，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么想的。

果凍接過我的啤酒，小小地呷了一口。

“你和林曉嬡姐姐真幸福啊?！?/p>

“還行吧，知道你最近不好受……你怎么就和大鳥分了呢？”

果凍不說話，我看著她，圓圓可愛的臉上顯出一絲茫然，她的眼睛也如曉嬡般水靈，只是單眼皮的她更顯天真。

我以為她難過，拍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

“分就分了唄?！惫麅鲂π?，我吃了一驚。

“其實我真的很討厭他的，他那德行，帶著兩個人走到哪里吹到哪里，說自己在外面混得有多好，學校沒人敢動他，而且你知道他當初為什么追我嗎？”

“不知道?！蔽铱粗麅龊莺莸谋砬?，有點蒙。

“他是因為知道我是你的妹妹，又知道你和洪申他們的關系，才找我談戀愛的。”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我一個很好的姐妹，和他一起出去耍過，從她口中知道的，你說他混賬不混賬？”

“你姐妹？能信嗎？”

“是野猴子認的妹妹，你問他就知道了?！?/p>

我一聽差點沒暈過去，這是個什么復雜的情況。

果凍不說話了，她轉過頭，靜靜望著天空，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浸著淚花了，也沒有了剛才歇斯底里的表情。

“別難過?！蔽乙膊恢涝撜f什么。

“好歹是我的初戀?！彼е剑鲁鰩讉€字。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想笑，又覺得很悲哀，初戀，又荒誕又諷刺的初戀，為什么在中學，小小年紀本該純真的感情，會沾染如此世故的關系呢。

“太冷了，我陪你回去拿外套。”我說。

“我沒帶厚的外套……”

我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果凍的肩頭，她穿好，像一只小北極熊。

“呵呵，好大哦?！惫麅銎铺闉樾?，畢竟只是小孩子。

這時，洪申牽著月滴，打著哈欠走出來。

“月滴要去看日出，你去嗎？”他看到我問。

“你去不去？”我轉頭問果凍。

“好啊好啊！”果凍忽然來了精神，歡呼雀躍。

“好。等我回去拿手電筒。”我往房間走去。

“帶啤酒！”洪申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