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全怪陸文宗錢財上看得太重,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從蘇鴻達手里再索回那二百元錢。托人家蘇二爺說和事,先交二百元錢帶在身邊,頭一趟碰釘子回來,明眼人都知道,這叫討價還價,再加二百,說不定就有了門路。偏偏陸文宗認錢不認人,多一文錢不花,居然還跟人家蘇二爺要那二百元錢,有這么寒磣人的嗎?倘若電車上被人掏了腰包,莫非你還要蘇二爺賠償不成?明明是瞧不起人。
所以,蘇鴻達才找到嚴而信,兩人一起鼓搗俞秋娘出來和陸文宗打人命官司。
“有意思,有個意思兒!”嚴而信伸出手指彈著辦公桌說道,“準備文件的事我包了。什么文憑呀,履歷呀,獎狀呀,我全能琢磨,難不住咱,只是錢呀,錢……”嚴而信談虎色變,開始想到此事非同兒戲?!耙形婚熇凶骱笈_,三萬五萬的得掏出來才行。”
“闊佬?”蘇鴻達拍著額頭搜盡枯腸,突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起身搜巡一番,見附近沒有閑雜人等,這才和嚴而信說道:“十天之前侯伯泰去火車站送王占元南下,坐膠皮車過萬國老鐵橋,這他才看見河岸邊撈上來一個河漂子。如今侯爺是早把河漂子的事忘了,可是湖南督軍王占元的事他沒有忘,過幾日,王占元返回天津,侯爺還要坐車去火車站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