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年逸事

大約在我7歲的時候，父親去拉奇科特做了王府法庭的法官，我在那里上了小學。我現(xiàn)在還記得我的老師的姓名，以及他們的其他特點。我在那里的學習情況和在波爾班達一樣，想不起還有什么可值得稱道的。后來我轉(zhuǎn)了學，去另一所小學讀書，直到中學，那時我已經(jīng)12歲了。我靦腆害羞，與別人來往不多。準時上學，放學后就往家跑，生怕和別人講話他們會取笑我。

在中學一年級的時候，有一次考試中，發(fā)生了一件事。有個名叫齊爾斯的督學，來我們學校視察。他要求我們寫五個字，以測驗拼寫是否正確。五個中有一個“鍋”字，我拼錯了。老師用他的腳尖輕觸我以示寫錯了，然而我卻茫然不知其用意。結(jié)果是除我以外，其他學生每一個字都拼對了。過后我才明白，老師原來是示意讓我抄襲我身邊學生的寫法，但我卻以為老師是為了防止我們抄襲而站在那里的。后來老師因此指責了我，但是我想，我永遠學不會“抄襲”的藝術(shù)。

老師雖然這樣暗示我抄襲，但我對老師的尊敬仍絲毫不減。尊敬師長是我與生俱來的，我已經(jīng)學會了遵從和善待長者，不會對他們的有些行為斤斤計較。

還有兩件事情值得一述。我并不熱衷閱讀課外讀物，雖然我每天埋頭于功課，但卻時常心不在焉。所以常常因為作業(yè)沒能完成，也就沒有課外閱讀的事兒了。可是有一次，父親買的一本有關(guān)斯羅梵納孝順雙親的書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捧著這本書讀得津津有味。這時幾個演皮影戲的人來我們家演皮影戲，其中有一個場面就是斯羅梵納用帶子背著失明的雙親朝圣的情景。由此，書中的描述和表演的景象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告誡自己：“這就是你應當效法的榜樣。”斯羅梵納的死，他父母悲痛的哀號，其情其景，我至今記憶猶新，并且一直深深地感動著我，我曾用父親為我買的手風琴演奏過這一段悲凄的哀歌。

還有一件事情也和戲有關(guān)。有一次，我去看某劇團演出的叫作“哈立斯昌德羅”的戲，這出戲讓我著迷，可以說百看不厭。我也很多次獨自扮演哈立斯昌德羅。我常常自問：“做人為什么不應當像哈立斯昌德羅那樣誠實呢？”我決心以他為榜樣，服從真理，為追求真理而經(jīng)受一切考驗。那時，哈立斯昌德羅的故事我完全相信是真的。我時常因這個故事而情不自禁地流淚。我想，哈立斯昌德羅可能不是一個歷史人物。但不管怎樣，我以為這兩則故事反映的都是活生生的現(xiàn)實，即使在今天重讀這兩個劇本，我依然會像從前那樣被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