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里咕嚕

上午九點五十分的國泰航班，直奔韓國首都首爾。漢城改了這個名字，總是叫不慣。

到銅鑼灣去接倪匡兄嫂，過隧道，時間還早。沒什么車，交通暢順，倪匡兄稱贊公路的設施。到了機場，不停地說偉大，偉大。對于我們這種已經(jīng)看得麻木的人，聽著他的稱贊也覺得不得了，偉大，偉大！

各自過關。倪匡兄嫂已是美國公民，但沒帶香港身份證，不能排永久居民那一行，和洋人游客混在一起慢慢等。

走進候機樓，有三鮮包、豆?jié){、三明治、面包等早餐。倪匡兄愛吃粥，吃了三大碗皮蛋瘦肉粥。又稱贊偉大和好吃。

閘口在七十一號，需乘無人駕駛火車。我問要不要租一架電池車送他，倪匡兄搖搖頭。到達了才知遙遠：“我在舊金山十三年，加起來也沒有走過這么長的路?！?/p>

廣東諺語說“文人多大話”。大話者，謊言也。路途遙遠的形容，我只覺得是文學夸張而已。

查先生夫婦也到了。老友見面，聊個不停。

沒有遇到不穩(wěn)定氣流，在機上又吃吃東西喝喝酒，看了一部電影，很快抵達首爾。

十二月天，當?shù)貧鉁刂挥辛阆乱恢寥?。查太太為查先生準備了一件很厚的皮大褸，頭套的邊緣有獸毛，穿起來像個因紐特人。倪匡兄穿件輕巧的羽絨外衣，也夠溫暖。

從機場到市中心要一小時。一路上倪匡兄看到很多曠地，說韓國還有很多發(fā)展的空間。漢江江水清澈，他對這個從來沒到過的國家印象良好。

查先生對韓國歷史了解很詳細，倪匡兄的記憶力也好。用上海話談論，談得很開心。

“很久沒看到你們兩人嘰里咕嚕了?！辈樘f。

查先生笑著說：“我講什么事倪匡都搭得上嘴。他對歷史的批評是嚴厲的，也夠膽識。別人雖然也講上海話，但不能和我嘰里咕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