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還真有人被擠暈了?”
“你們少說風涼話了,快點讓開!”
“哎喲,我看這個女生一定是被我們洛軒王子玉樹臨風的樣子給迷暈了……”
“叫你們讓開一點,聽到?jīng)]有?還像根柱子一樣立在那里!”
“喂,野蠻女發(fā)飆了,好可怕……”
“好啦好啦,醫(yī)務室的人來了?!?/p>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朱靜璇的臂彎里,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被一副擔架從地上抬起來,又被放在一個溫暖的地方。
嘈雜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我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身邊的朱靜璇。
“我決定了!”
朱靜璇顯然被我嚇了一跳:“喂,你沒暈倒???”
“暈倒了,不過是激動得暈倒的,嘿嘿!”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瘋瘋癲癲的,你決定什么啦?”朱靜璇對我翻了一個白眼,顯然是放心了。
我拿掉她好心替我蓋在額頭上的毛巾,雙手握拳、兩眼發(fā)亮地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
“我要去參加‘唯一’的校園歌手選拔賽,而且要拿第一名!”
我滿懷信心,想象著自己站在了頒獎臺上,而顏唯昊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時就認出了我。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四目交會、火花四射……
他一定會這樣驚喜萬分地對我說吧?
又或者,他會直接抓住我的手,對我說:“親愛的,我找你好多年了,我就知道,一定會和你重逢的!”……
我滿腦子都是和顏唯昊重逢后,兩人抱頭痛哭的情形。
“喂,喂……拜托你把嘴角的口水擦一擦,好嗎?”朱靜璇拿著一張噴香雪白的餐巾紙直接按到了我的嘴巴上。
我的思緒一下子被打斷。
“咳咳……靜璇,你可不可以溫柔一點???”我用力咳了幾聲,用哀怨的眼神盯著朱靜璇。
朱靜璇雙手叉腰對我說:“我拜托你醒一醒。蘇蔓希,雖然你是我的好朋友,我還是要提醒你照一下鏡子,你看你自己,哪里有一點參加校園歌手選拔賽的實力嘛!”
我皺了皺眉,不以為然地反駁:“靜璇,你又說錯了,實力可不是‘看’出來的!”
我一甩腦后的長發(fā),擺了個信心滿滿的姿勢。
“以我的實力,不要說一場小小的校園選拔賽,就算要我打敗當紅的歌手也不在話下哦!”我大言不慚。
朱靜璇顯然被我突然擺出來的姿勢嚇了一跳。
“那你休息一下,我出去幫你探探情況?!彼坪醺淖兞酥饕?,難道是被我的氣勢和決心感動了?
半個小時后,朱靜璇從外面跑了回來。她從書包里掏出一本雜志似的東西,丟到了我的面前:“給,你自己看看吧!”
我拿起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本手抄的小冊子。我翻了幾頁,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看起來好像是班級和名字。
“這是什么啊?”
我有些納悶,靜璇是要拿花名冊給我看嗎?
“你仔細看看,這些是已經(jīng)報名參加這次選拔賽的人,而且都是愛麗絲音樂學院的學生哦!”靜璇用力地指了指小冊子。
“你從哪里弄來的???”我好奇極了,靜璇真是有本事,這種東西也可以弄到。
“我跟報名處的同學打了個招呼,直接拿他們登記的本子復印的唄?!膘o璇不以為然地說道,“光是愛麗絲音樂學院一個賽區(qū),就有幾百個人報名參加海選!”
我仔細地翻了翻,又粗略地計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果然有好幾百人報名參加。
我不以為意地說:“就算報名的人多,也不會都是厲害的角色吧?我還是有幾分勝算的嘛?!?/p>
朱靜璇搖了搖頭:“你忘記了,我們學院是亞洲最好的音樂學院啊!報名的有往年參加各種音樂比賽、經(jīng)驗豐富的學長和學姐,還有今年的新同學哦!”
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一字一頓地教訓我:“我看,你還是死心吧!”
嗚……
我躲開她的“魔指”,揉著發(fā)疼的額頭想著:我還以為靜璇相信了我的實力,準備給我鼓勁才去“刺探軍情”的。沒想到她只是懶得和我說廢話,所以直接找來有力的“證據(jù)”,好徹底打消我的念頭……
“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放棄!”我低頭想了想,“我有一種預感,我要找的那個人,和這次的比賽有很大的關系?!?/p>
我不敢告訴靜璇,我已經(jīng)見到了我要找的人——“唯一”樂團的Weslin。
靜璇知道后一定會以為我瘋了,或者以為我和那些瘋狂的追星族一樣,總認為自己是偶像命中注定的戀人。
“我只是有一種預感,我會在這次的海選中,遇到我的夢中情人?!蔽颐娌桓纳厝隽藗€小謊。
“是嗎?”靜璇聽到我提起夢中的那個男生,態(tài)度立刻緩和了不少,“難道說,他也會參加這次的海選……所以你只有報名參加,才有可能遇到他?”
我順著她的話往下編:“也許吧,你也知道夢這種東西,有時候很奇妙,哈哈……我想大概就是這樣吧?!?/p>
我也不想騙我最好的朋友,以后找個機會再向她解釋吧。
“那你當然要去報名啊!”朱靜璇的態(tài)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她看我還坐在醫(yī)務室的床上,連忙沖過來把我往外拉,“那你還在這里磨蹭什么啊,趕緊去報名!”
“喂……也不用這么急吧?”
我被她連拖帶拽地拉到了學生會的報名處,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被幾個女生圍在當中。
那幾個女生都搶著拿報名表,“黑框眼鏡”顯然被她們嚇到了,不知道應該先給誰。
“給我一張!”朱靜璇走過去,看也不看其他人,就朝“黑框眼鏡”伸出了手。
“我們先來的,憑什么讓你先拿表???”幾個女生這下子不吵了,一起聯(lián)合起來對付朱靜璇。
“你們吵來吵去,害得人家都沒辦法干活了,干脆出去吵完再來!”“黑框眼鏡”乖乖地把報名表遞給了朱靜璇,看起來朱靜璇和“黑框眼鏡”很熟。
我猜之前的報名名單朱靜璇也是從這個男生的手里拿去復印的。
朱靜璇看也不看那些女生,直接走過來把報名表塞進了我的手中,還悄悄地對我說:“那家伙是我的幼兒園同學,我們光屁股的時候就玩在一起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我覺得那個“黑框眼鏡”好像很習慣聽從朱靜璇的指揮。
我拿著報名表坐在一旁,想也沒想就在“參賽和獲獎”一欄里填上了我這幾年拿過的幾個音樂大獎。
寫好后我才猛地想起來:在這個世上里根本沒有紅遍亞洲的“公主歌姬”。
我連忙涂改掉了所有內(nèi)容。
“你怎么寫了又涂掉?”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抬起頭,原來之前報名的那幾個女生都已經(jīng)拿著報名表離開了,“黑框眼鏡”這才有時間過來和我們打招呼。
我連忙解釋:“我剛才填錯了?!?/p>
“我再給你一張新的表格吧!”“黑框眼鏡”很溫和,他轉身又給我取了一張新表格過來。
“謝謝?!蔽蚁耄蟾攀强丛谥祆o璇的面子上,才對我特殊照顧的吧。
“小璇,你要不要也報個名?。俊蔽姨詈弥?,“黑框眼鏡”突然問一旁的朱靜璇。
“我?”朱靜璇訝異地指了指自己,又說,“我就算了吧,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娛樂圈了。我看蔓希也不是真想當什么歌星,不然我是不會鼓勵她來報名的?!?/p>
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嘆了一口氣笑道:“小璇,都那么久的事情了,你還是放不下……”
聽朱靜璇的口氣,似乎那個普通人都非常向往的娛樂圈反倒讓她很厭惡。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如果她知道我參加這次比賽是為了見到顏唯昊,她會不會怪我欺騙了她呢?
可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豁出去試一試了。
我和朱靜璇走出報名處,想著一周后就要開始的海選賽:到底要怎樣才能突出重圍、晉級下一輪呢?
我正冥思苦想著,靜璇忽然拉住了我。
“蔓希,你以前參加過這種比賽嗎?”
我微微愣了一下:其實我和顏唯昊當初就是憑借著校園歌手的比賽進入娛樂圈的,不過我們是由學校推薦直接參加決賽的,還真沒有參加過所謂的“海選”。
“我就知道你沒有經(jīng)驗,那么先幫你準備服裝吧!”朱靜璇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拉著我朝宿舍走去。
第二天下午,靜璇家的司機給她送來了一個大箱子。
打開之后,我看著鋪滿一整張床的漂亮服裝,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兩個大雞蛋。
“靜……靜璇……這些衣服都是你的?”我指著那些華麗的紗裙和衣服,這顯然不是日常服飾。
朱靜璇一件件地拿起來看,又在我的身上不停地比著,淡淡地說:“這都是我姐的,她現(xiàn)在在國外,用不到了?!?/p>
是嗎?
難道朱靜璇的姐姐也是娛樂圈里的人?或者是知名人物?
嗯,我看很有可能。
難道朱靜璇討厭娛樂圈,就是因為她的姐姐……
好想知道原因哦,我感覺體內(nèi)的八卦火焰在熊熊燃燒??墒侨绻覇柫耍o璇會不會生氣呀?
“你不用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朱靜璇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好像吃了什么難吃的東西又不敢吐,好奇怪哦!”
“啊,抱歉?!蔽也缓靡馑嫉啬樇t了。
難道年紀變小了,喜怒哀樂也會比較直接地表現(xiàn)在臉上?
“我姐是前幾年的新人歌手,也算是紅過一陣子。因為姐姐得罪了一個比她紅的同期藝人,公司不得不雪藏了我姐。后來她干脆退出娛樂圈,出國留學去了。”朱靜璇甩了甩腦后的辮子,并不打算告訴我更多有關她姐姐的事情,她只是總結道,“所以我對娛樂圈沒什么好感?!?/p>
“其實,娛樂圈,也不都是壞人啦……”
我本來想告訴朱靜璇,我也曾經(jīng)在那個圈子里摸爬滾打過許多年,雖然遇到了很多傷心的事情,但是因為身邊有顏唯昊的陪伴,所以我一直覺得很充實、很幸福。
一直到我任性地提出和他分手……
對那時的顏唯昊來說,那一定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憶吧?想到這里,我忽然有點傷心了。
“不要耽誤時間了,依我看,你下周就穿這套吧,好看又不張揚。”朱靜璇顯然沒打算聽我說下去,拿起一條粉紅色的小魚尾紗裙遞給了我。
我不再拒絕她的好意,畢竟我的目標是贏得比賽,接近顏唯昊,重新獲得他的心。如果沒有朱靜璇的幫助,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我沒有必勝的把握。
果然就像朱靜璇說的那樣,因為愛麗絲音樂學院本來就聚集了國內(nèi)一大批優(yōu)秀的音樂人才,所以即便只是一個校區(qū)的海選,這里的比賽也顯得格外激烈。
不過我也是有過幾年歌唱經(jīng)驗的歌手,跟那些初出茅廬的同學相比,我勝在臺風穩(wěn)健和對歌曲的完美掌控,于是我擊敗眾多對手,晉級八強。
后來,我進入了半決賽,組織這次海選的佳納唱片公司通知我們?nèi)ラ_會。
可是就在會議當天,我見到了一個令我意外的人。
一大早,我就和其他參賽選手來到了佳納唱片公司的會議室里。直到公司的負責人來了之后,還有一個人沒有到會議室。
“這位選手還沒來嗎?”負責人皺了皺眉頭。
“居然現(xiàn)在就敢遲到……”我旁邊的女生轉過頭,壓低聲音對我說,“如果我是老板,肯定第一個就淘汰這個遲到的家伙,還沒勝出就開始擺明星架子???”
“也許是堵車吧。”我善意地笑了笑。誰知道對方是什么情況呢,也許真的遇到麻煩了。
一旁的秘書快速地翻著手里的資料,然后湊到負責人耳邊說了些什么,隨即負責人便開口說:“也好,我們先開始。”
會議進行了半個小時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我們聽到聲音一起回頭,只見門口站著一個打扮時尚的少女。
她提著新款名牌包,穿著銀色的高跟鞋,徑自走到一個空著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抱歉,出門前我家的司機才發(fā)現(xiàn)昨晚沒洗車。哼,那么臟的車子怎么能坐人?所以我讓他把車子開出去洗干凈再送我來這里?!彼S意地揮了揮手,算是和在場的人打過招呼了,“哦?你們已經(jīng)開始了呀,那就繼續(xù)吧!”
她這副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實在不是一般人家能夠培養(yǎng)出來的。
我原本并沒有仔細看她,只感覺她從頭到腳都是晃眼的名牌,妝化得太濃,和她的年齡不怎么相符。
可是當我看到她的臉時,我就感覺心臟好像被一只怪手扼住,一直猛地跳個不停。
不可能吧?怎么會如此巧合呢?
“葉凝小姐,希望您下次準時參加公司的會議?!必撠熑苏f完輕咳一聲,就繼續(xù)開會。
我的耳朵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似的,一直發(fā)出“嗡嗡”的聲音。
葉凝?她真的是葉凝!
雖然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緣,可是眼前的這張臉我絕對不會記錯。
穿越前的那天,在香港半山國際豪庭大酒店的綠色大草坪上,顏唯昊挽著身穿潔白禮服的她,一步步朝著我的方向走來,也一步步走出了我的生命……
沒想到,除了顏唯昊,葉凝也出現(xiàn)了。
眼前的葉凝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如同一朵驕傲美麗的玫瑰。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里,葉凝是否也會成為我的情敵呢?
“忘了向大家介紹,葉凝小姐是西賽區(qū)的冠軍。以后大家在一起要好好相處哦!”負責人在一旁笑著說道。
一旁的葉凝已經(jīng)低下頭,仿佛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她新做的粉紅水晶指甲上。
這樣高傲的女孩,就如同一只斗勝了所有對手的孔雀。
“已經(jīng)說到我了嗎?”她忽然抬起頭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卻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驕傲和自信,“那我也表個態(tài)吧,這次的總冠軍一定非我莫屬,和Weslin搭檔的機會,我是絕對不會讓給在座的各位哦!”
說完,她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哼……還沒比賽呢,誰知道你能不能拿總冠軍?!蔽疑砼缘呐÷曕止局?。
“呵呵,葉凝小姐這不也是求勝心切嘛!”負責人對葉凝的偏袒十分明顯,連我都開始懷疑葉凝是不是公司內(nèi)定的總冠軍了。
我在桌子下面暗暗地攥緊了拳頭:這個葉凝,其囂張高傲的程度和過去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只是不知道,她參加比賽的目的是否和我一樣?
“既然都說了會贏,我也不妨再多說一句,我不但要和‘唯一’搭檔,而且我還要成為Weslin的專屬歌手!”葉凝還在挑釁著在場的所有人。
只有取得總決賽前三名的選手,才有機會和佳納唱片公司簽約,而最終誰能加入到“唯一”,就要看Weslin和白洛軒的決定了。
要不是大家的修養(yǎng)都還不錯,恐怕已經(jīng)有人跳起來質(zhì)問葉凝憑什么那么自信了。
此時我心里一緊:沒想到怕什么就偏來什么,現(xiàn)在葉凝已經(jīng)放話是沖著顏唯昊去的,那么我就不得不和她競爭了。
一想到那場訂婚典禮,想著葉凝手挽著顏唯昊從我的身前走過,我就又感覺到了那種如同刀割般的痛楚……
“好,看到葉凝小姐這么有斗志,我們公司也很樂于培養(yǎng)像你這種有沖勁的新人?!必撠熑丝辞樾尾粚ΓB忙拋出了今天的會議主題,“其實今天請大家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你們想見的‘唯一’,將會在一周后的決賽中親自考察各位,選出最終的勝出者?!?/p>
剛開完會出來,我就接到了朱靜璇的電話:“蔓希,為了慶祝你進入半決賽,今天請你吃牛排吧?”
在學校待了一段時間后,我才知道愛麗絲音樂學院里的學生非富即貴,朱靜璇家就經(jīng)營著連鎖健身館。
見到葉凝之后,我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我揉了揉發(fā)酸的脖子,抬起頭看了看不錯的天氣。
是時候換換心情了。
到了和朱靜璇約定的商廈門口,我才知道朱靜璇請我吃牛排只是借口,逛商場才是她今天的主要目的。
“你這幾天為了比賽,連覺都沒睡好。再不出來放松一下,你都不會笑了?!敝祆o璇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
我哪兒好意思拒絕她的好意,只好陪著她在十幾層的商場里逛了一圈,最后幾乎累得吐血。
“我說小姐,就算是給你當長工,你也不能不給口水喝啊……”
我看了看手里拎著的十幾個購物袋,再看了看同樣兩手滿滿的朱靜璇,我開始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穿越后“窮孩子”的身份。
穿越之前,我好歹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光是零花錢就能讓我每個月豐衣足食了,偶爾還可以奢侈一把,出道之后我更是“揮金如土”。
可是穿越之后,我是拿著全額獎學金讀愛麗絲音樂學院的窮學生,周圍的同學一個個非富即貴,真叫人心里不平衡啊!
朱靜璇扭頭看我,腳下卻不停。
“發(fā)什么呆,不是累了嗎?這家商場的貴賓休息區(qū)有一款甜品味道特別好,我每次來都要吃兩份呢!”
我眨了眨眼睛,能讓一向克制的朱靜璇不再計較令她痛恨的卡路里,這甜品該有多么美味???
她話音剛落,就像拽著小毛驢一樣,拽著我往商場的地下一層跑去了。
進入裝修精美的貴賓休息區(qū)時,朱靜璇拿出錢包里的一枚白鋯石的小鴿子造型的發(fā)卡朝門口的守衛(wèi)一晃,然后拉著我就往里走。
原來她偶爾拿來別住劉海兒的小發(fā)卡就是這家商場的貴賓標志啊,難怪我在外面的飾品店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類似的發(fā)卡。
“如果是男生也要拿著這么一枚發(fā)卡進來嗎?”我覺得十分好笑,不禁問道。
朱靜璇對我翻了一個白眼,把發(fā)卡別在了我的馬尾上:“有黑鋯石袖扣的,也有白金制的領夾……其實我家里還有幾枚,這個給你玩吧?!?/p>
我開心地摸了摸這枚發(fā)卡,雖然不稀罕貴賓的身份,不過這個別致的“小鴿子”我可是覬覦很久了。
“甜品區(qū)就在那邊,你自己去拿吧,不過一定要記得拿栗蓉塔,很好吃哦!”朱靜璇忙著整理她的購物袋,指使我去干活。
“是,大小姐!”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樂意。不過我剛剛收受了人家的“賄賂”,罪證還在頭上明晃晃地閃著,實在不好拒絕啊。
我跑過去拿了兩份芒果冰沙,又去蛋糕區(qū)找了半天,總算在最下面一層看到了栗蓉塔的牌子。
太好了,看來栗蓉塔果然名不虛傳,我居然這么好的運氣拿到了最后一份!
既然朱靜璇喜歡,那這份栗蓉塔就給她吃好了,也算是感謝她把“小鴿子”送給了我。
“啦啦啦……”
我哼著輕快的曲子,伸手去拿。
就在我的指尖剛剛碰到那份盛在金邊骨瓷碟中的栗蓉塔時,它居然向后退了一點,從我的手邊移開。
我嚇了一跳,不是我眼花了吧?難道一份甜品,還長了腿不成?
我再拿。
咦,怎么這次不但往后移,還慢慢地浮起來了?
我瞪大眼睛朝栗蓉塔移動的方向看去,原來我對面站著一個戴著深棕色墨鏡的男生。
“啊,這個是我的!”我意識到有人和我同時看上了這份栗蓉塔,連忙伸手捏住了碟子的邊緣。
那個男生已經(jīng)端著栗蓉塔打算離開了,可是我的動作比較夸張,他只好無奈地轉過了頭。
“可是小姐,我已經(jīng)拿到它了啊?!彼谷辉谛?。
雖然戴著墨鏡,可是我能看清楚他的臉龐,他面容精致、鼻梁高挺、薄唇微彎。
不過我蘇蔓希是何許人也,怎么會被一個長得好看的男生迷惑呢?
“可是,可是……你能跟一個女生搶甜品嗎?”我知道男生的軟肋,于是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對他說道。
“哦?”那個男生似乎并不打算放棄,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你也喜歡這里的栗蓉塔?”
“對啊?!蔽抑噶酥感菹^(qū)的朱靜璇,“而且我跟我的朋友都很喜歡,只剩下這一份,你能不能讓給我們呢?”
我故意加重了“我和我的朋友”這幾個字。一個男生跟兩個女生搶東西,我相信就算他超級愛栗蓉塔,今天也得換換口味了。
男生顯然遲疑了,他看著我不說話。
我連忙朝他眨著眼睛。我眨,我眨,我就不信你會好意思跟一個女孩搶東西!
男生終于把那只裝著栗蓉塔的骨瓷碟輕輕地放了下來,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很是生氣。
“不要眨了,你的眼睛好像在抽筋哦!”他笑出聲來。
“喂!”
莫名地,我被他的這種態(tài)度弄得有點生氣。
“你是個奇怪的女孩子,不過為了你的奇怪,今天我就讓步吧?!蹦猩σ饕鞯卣f道。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山澗里清冽的泉水。大概是因為他好聽的聲音,我心里小小的怒氣立刻就煙消云散了。
“那,謝謝你啦……”
人家是一番好意,我也應該道謝吧。
我轉身走回去,朱靜璇一看盤子里的栗蓉塔,有些奇怪地問:“怎么只有一份???”
“別挑剔啦,大小姐!”我指了指在不遠處挑選食品的男生對她說,“就這一份還是從別人嘴里搶來的呢!”
朱靜璇抬起頭看了一眼,又仔細地看了好幾眼。
“奇怪,這個男生的側臉好眼熟啊,好像一個明星!”朱靜璇壓低了聲音對我說。
我吃了一勺抹茶口味的蛋糕,含糊不清地回答:“你是不是看到帥哥都這么覺得???”
“絕對不可能!”朱靜璇往嘴里塞了一口栗蓉塔,還瞪了我一眼,“再說要帥到他這種程度,你以為是一般的帥哥能比的嗎?”
“這么帥?”我也轉頭去看,那個男生卻不見了。
早知道就該多看那個帥哥幾眼的,反正栗蓉塔搶回來也沒有我的份。剛才我光顧著和他搶栗蓉塔,連他長什么樣子都沒細看呢。
“別看了,早走了,他好像也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一個人不會拿那么多吃的,大概是和喜歡的人一塊來的吧。”朱靜璇笑著問道,“你剛才和那個帥哥說什么了,他怎么肯把這么好吃的栗蓉塔讓給你?”
“我啊……”我回過神,看了一眼吃得高興的朱靜璇,笑著說,“我說我?guī)Я艘恢粚櫸镓i,只肯吃這里的栗蓉塔,讓他行行好,無論如何要讓給我唄!”
朱靜璇聽了以后,柳眉一皺,幾乎要用吃甜品的叉子來襲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