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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急友難狂奔乞救援,滅秘窟仗義解厄難

碧血丹心平藩傳 作者:文公直


第三十一章急友難狂奔乞救援,滅秘窟仗義解厄難

話說梅瑜抬掇停當(dāng),仍出外間來。眾人笑聲漸停,見了她幾乎又要笑出來。梅瑜發(fā)急道:“不要打哈哈了,有要緊的事吶?!北娙寺犃耍D時齊斂笑容,敬聽鈞諭似的瞧定梅瑜的臉,待她說話。梅瑜說道:“楊霹靂連接探報,說:‘朱高煦派了許多人進(jìn)來,連小宋濂錢巽也來了,預(yù)備一鬧之后,乘亂里就頒布漢王靖難繼統(tǒng)的諭旨,再夾攻御林軍、勤王軍。’聽說如今京內(nèi)、京外、衛(wèi)所武官受朱高煦賄買的共有二千多人?,F(xiàn)在在京內(nèi)的逆覺頭腦,除錢巽之外,還有漢軍前軍將軍王斌,左軍將軍韋達(dá),右軍將軍盛堅,游擊將軍胡遠(yuǎn),和一班劍客聞人希超、強(qiáng)飛等。另有幾個女寇女劍客,據(jù)稅本領(lǐng)更高,手段更強(qiáng)。樂安城里,只有漢軍后軍將軍朱恒,中軍搖軍石亨,先鋒將軍黃裳,和四金班將士,以及??車?yán)豐、指揮李智、劍客黃策等一班人。前天大霧漫天,尺寸不見,逆軍偷渡過河乘霧劫營,御營幾乎失守。我軍大將文獅子、程豹子等都受了傷。督師傳諭說:‘如果京城失陷,必致民情惶亂,軍心動搖,全軍覆沒是意中事。只望回援京師的一支兵馬拼死護(hù)截,務(wù)使逆不得逞,才有肅清之望。這事的重任全在后、運(yùn)兩軍眾將身上,如果稍有疏忽,死也無補(bǔ)于事?!瘲钆Z已兩日水米沒沾唇,要我來剴切透徹的說明白,彼此設(shè)誓:不得勝就連骨頭都不留在人間!還問您眾位可有什么消息?已經(jīng)探得線索沒有?大旋風(fēng)、大老虎倆都去磨刀子,預(yù)備北京一丟,就抹脖子,您還大笑丈樂啦!”姬云笑道:“難道朱高煦一聽得抹脖子就趕快撤回北京逆黨么?不想法子干,光抹脖子,嚇唬誰吶?”梅瑜笑道:“我知道嚇唬誰吶!大旋風(fēng)和您家那一位是同宗共姓的,您自然該明白呀?”姬姐云站著來,指著梅瑜道;“好油嘴丫頭!誰教你的?什么叫做‘那一位’?怎么‘該明白?’咱們評評瞧!”說著便要撕梅瑜的嘴。梅瑜笑著向章怡身后躲。麗菁喝道:“癡丫頭!專會油嘴沒規(guī)矩,該撕的!”章怡攔住道:“別鬧玩了。再鬧可真是沒規(guī)矩了?!泵疯け阍谙率鬃隆?

章怡便將路上遇見魯白蛟,探窠撞見曾掙的情形告訴梅瑜。并說:“逆黨派來的人,雖不曾全知道,卻料想是不少。要不然,沒那么大膽拉開著明干。如果曾、魯兩人中有一人過來,就能夠知道詳細(xì)了?!痹结业溃骸拔涔俦毁V買,這話很可信,而且恐怕不止武官。您想:逆黨這般拉開著明干,不僅是仗人眾勢大,一定是和地方官勾通了,才能這般放縱。咱們要是探得這些內(nèi)奸是誰,馬上宰他幾個,這京城準(zhǔn)能安穩(wěn)得多?!?

眾人才待說話,猛聽得外面店伙計連忙吆喝:“找誰?找誰?不要瞎闖!”“不要忙呀!在上房里,待我給你通報!”“別沖呀,那這么沒規(guī)矩!”接著就是一片人聲,也聽不出雜嚷混叫些什么。章怡忙向眾人使眼色。各人按著身邊帶的暗器,齊到屋門旁,一面探視,一面?zhèn)鋽场V灰娡饷嬖S多店伙計,橫攔豎截,終堵不住,繞奔到前面抄圍著,一下又被沖散了。剎那間沖到內(nèi)進(jìn)。鈕雪已經(jīng)瞧見沖進(jìn)來的是個白衣女子,猛然記起章怡稱那魯姓女子為‘白蛟’,一定是她來了。便叫道:“章姐,瞧,可是姓魯?shù)膩砹耍俊闭骡@時已經(jīng)瞅見一個白衣胖女子肩扛手擋,直推進(jìn)來。只就她那身影就能斷定她是白蛟魯朗,便高聲大叫:“不要推!章怡在這里呀!——請你們快別攔,是有急事來找俺的??煺堊屢蛔屟?!”魯朗聽得,雙肩一搖,加勁一擠,已到了上房跟前。眾伙計聽得章怡叫喚,便想讓路也沒來得及,仍被魯朗擋翻三、四個。

章怡連忙招接。梅瑜便跨出外面去,安慰店伙客人等。越嵋等擁著魯朗進(jìn)房。魯朗手按胸膛,拼命的掙著,閉口咬牙皺眉捶腦,恨一聲,才死命壓住那口喘急了的氣,掙扎得一句:“曾藍(lán)蛇丟命!……”又喘個不止再說不出了。章怡大急,都瞅定魯朗發(fā)征。魯朗越急越喘,越喘越說不出話來,急得兩眼發(fā)直,淚如雹落;滿臉泛紫,口中噴血卻仍吐不出一個字來。

越嵋急了!忙問:“曾藍(lán)蛇可是在北池子?如今去救可來得及?能明打進(jìn)去么?有消息機(jī)括么?請您點(diǎn)頭示意,我們好辦事。不要耽擱了人命?!濒斃始奔钡倪B連點(diǎn)頭,又低頭彎胸的死命掙扎,才掙出幾句話來,道:“能!——能!——能……能!快走!——咱帶——咱帶破——帶破括——機(jī)括。”越崛已經(jīng)明白,便向章怡道:“請主將快發(fā)令!這般時候,這般情形只能明干了!”章怡也想不出別法,魯朗又說不出細(xì)情,只得仗著自己的督師令派,不是江湖,不怕官役攔阻,便拔出身旁小旗,高聲發(fā)令道:“所有援京諸將即刻隨同前往北池子破窟擒渠,遲違皆斬?”眾人一聲“得令!”耍!耍!耍!各亮兵刃,夾持著魯朗如飛而去。全客棧人頓時嚇得魂飛瑰散,臉白唇青。甚至有越墻逃走的;有闖遁廚下菜窖中的;有躲在自己炕角下的;還有大哭的;有嚇癡的。種種怪狀,無一不有。虧得掌拒的分頭安慰,說明是于督師派來辦案的官人,不是強(qiáng)盜,才把那些人的魂靈安住,沒逃到鬼門關(guān)去。

魯朗領(lǐng)著眾俠向北池子狂奔,反而把氣奔順了,定一定神,和章怡等一面迅跑;一面訴說道:“昨夜的事,鄧天良知道了。今早就圍捉曾藍(lán)蛇,被藍(lán)蛇使鐵丸傷了三個人。終于孤身難照應(yīng),給撓鉤拉倒。咱被隔在后面,直到藍(lán)蛇上綁,咱才知道。便去保她,鄧賊不肯,說咱主使,要連咱捆殺。咱氣罵,聞人希超拉咱出來。咱急了來找你們?!痹结业?;“您怎知我們在停云棧呢?”魯朗道:“藍(lán)蛇昨夜就悄地告訴咱,商量要今日借探路為名,出來會你們的,不道出了岔子。咱到停云棧想著藍(lán)蛇,快沒命了,急得沒地縫闖。無奈那廝們不許咱進(jìn)去,硬和咱啰唣,可沒把咱急煞!咱至今還恨吶!只求藍(lán)蛇留得命才好,要不,咱不氣死,也得尋死!”

霎時,奔過北池子口,反而靜沒人聲。眾俠心中齊吃一驚。魯朗更如冷水澆頭,又似掉在冰窟里,立時全身皆冷,反而怕近那三合院門前,好象一捱近,就有個駭人的消息馬上傳到耳中來一般,心中無數(shù)的怔忡起來,欲前反卻。

章怡卻滿心要探個究競,掄劍當(dāng)先,猛然沖入。越嵋隨后,忙問魯朗:“有機(jī)括么?”魯郎搖頭道:“只后苑租窟里有機(jī)括,旁的處所全沒有的?!痹结冶惴帕诵模瑨嗥痖L劍,緊隨章怡沖近門前。屋門卻是緊閉著的。章怡揚(yáng)劍就劈。華凌邁向前去抬起腿來,“噔!噔!噔!”照定門扉上一連幾腳,蹬得那兩扇木門豁的仰倒。眾人一擁進(jìn)去。這一進(jìn)門,可把眾女俠都嚇了一跳:原來屋內(nèi)院中亂糟糟,許多人掄刀舉劍,正向著一個躺在地下的人亂砍混剁。魯朗見了,心如油煎,怪叫一聲,騰空跳起。——向腰間拔出一對短刀,——落入人叢中,亂舞亂扎。章怡恐她有失,同時,也想救躺地被剁的人,便大聲喝道:“快拿賊!別讓逃走半個!”眾女俠一齊吶喊沖上前去,闖入人叢渾斗起來。那院中大伙人,好似預(yù)先知道有人來攻打的一般,不慌不忙,箝口結(jié)舌,悶聲接戰(zhàn)。

越嵋、章怡等一面斗者,一面細(xì)察,見那些人就是昨日路上遇見的那七個漢子,余外計有:一個是鄧天良,咋日見過的;兩個腳重身笨的大漢不似劍客;兩個女子:一個俏眼緋腿,十分嫵媚;一個描眉傅粉,裝作妖嬈。左角上,有一個使三截棍的黃臉粗漢;兩個一般打扮中年軍官模樣的人;一年十五、六歲童子,另有十來個莽漢,全憑蠻力,毫無路數(shù),似是不曾練過武藝的苦力漢子。這一伙中,單單不見有曾錚的蹤影。抽空閃眼瞅那地下被亂刀剁死的尸身時,卻是一個穿月牙白袖直裰的少年,頭上巾幘已無,發(fā)鬢散落,眾女俠心中更疑。

邵銘這時存心想抓住一個活的,好審問口供,可巧他迎面對敵的正是那裝妖作怪的女子,便抖擻精神,一劍緊似一劍。斗了數(shù)十個回合,那女子手法已亂。邵銘便把劍撒開,想讓他攻進(jìn)時,蹲身迅進(jìn),刺他大腿好擒住他。不料劍才撒開,那女子不由正面攻進(jìn),翻著地卷起掃堂腿來掃邵銘。恰巧邵銘的轉(zhuǎn)向下三路來刺她的腿,那女子的左乳正碰上劍光,合該那女子不應(yīng)活了,掃堂腿的旋風(fēng)勢來得太猛,翻倒把劍光撞入胸膛,深刺入肺,頓時喪命。邵銘瞅著,反覺后悔。

越嵋見邵銘斬了那女子,心想:我這對手不過是個笨漢,怎么我反不及凌霄鳳這小妞兒呢?自以為不應(yīng)分心立看旁人,便一心一意,掉轉(zhuǎn)劍來,橫七豎八,解數(shù)一變。那笨漢眼睛一花,頓時手忙腳亂。被越嵋手起一劍挑得倒沖出四丈開外,尸身向白粉圍墻上一撞,灑了半墻鮮血,激回來撲倒空場中,變個寂然不動的家伙。

那鄧天良見連傷二人,大叫;“眾兄弟著力呀,抓住這群丫頭進(jìn)貢去,好討賞折罪呀!”凌波大怒混罵道:“狗娘券的潑賊!你老祖宗賞給你好東西!你受著吧!”聲未畢,一抬手,一連三支袖箭照定鄧天良鎖喉射來。鄧天良連忙閃躲,左、右項早各中一箭。那美貌女子和莽漢等見了這般情形,大叫:“進(jìn)寶庫呀!不要冒失,保廟吧?!北娙撕迓晳?yīng)著,便各自掣身跳走。凌波急了,抖手放出四支袖箭,連中一女兩男。那女的中了兩箭,滑腳栽倒。凌波大喜,躍步去捉,不料那方面大漢橫躥過來和凌波撞個滿懷。凌波恨得一腳將大漢踢開時,那女子已熬疼爬起跑了。凌波大怒,便拔腿直追那方面大漢。

這時邵銘正敵著那黃臉漢。黃臉漢聞得有人叫“進(jìn)寶庫”,騰身向檐口飛躍。不料門角里飛出一顆鐵丸,直中黃臉漢后腦。打得他倒撞下地。邵銘恐又弄死了,不得活口,連忙起個箭步,穿過去,雙手一托,將黃臉漢一把托住。立時向地下一扔,掏繩捆綁了。

這時鄧天良和方面大漢等都已逃盡。眾女俠聚在坪中,凌波要立刻分頭搜案捉賊,魯朗也說:“始終沒見藍(lán)蛇的蹤影,得趕快搜尋?!北娙寺犃思娂娬f道:“著!”“對呀!”“快找!”“走!”……正哄著,猛然聽得有人高聲發(fā)話道;“不要找!咱在這兒吶!”都識得是曾錚的聲音。忙順著聲來處察瞅,才見藍(lán)蛇曾錚在門角里。越嵋、魯朗首先奔過去,細(xì)瞧時,卻見曾錚左肩被鐵鎖穿骨鎖住。地下有一付斷銬。章怡等眾人隨后來到,見那鎖竟是特鑄的,足有二尺來長,鎖柱有二寸周圍,純是熟鐵夾鋼鑄成,等閑不要想動得。章怡忙撩衣向內(nèi)衫束腰間抽出一柄尺來長的魚皮鞘小匕首。凌波見了便大喜道:“早知您帶了這家伙來,我也不著急了?!睏钶x問:“是怎樣的家伙?”章怡拔出那小劍來道:“這是飛俠凌云子師傅在滇中煉成的削鋼七劍中最小的一柄,給俺作紀(jì)念的。今天借他來給曾家姐姐解解厄?!睏钶x將手中劍一揚(yáng),道:“咱這家伙也還能對付?!闭骡蛩麆ι厦嬉磺?;楊輝也伸頸看那匕首;二人相對一笑,原來兩件家伙上面一般的鐫著“凌云子鑄給”五個宇,故此二人兩心相印,無形中更加親密一層。

當(dāng)時,章、楊二人一同動手,如削杉木一般,將鋼鎖柱削成許多碎片。曾錚得脫,忙謝過章、楊二人和眾俠。便向自己身旁,取出自制刀圭藥來,敷扎了傷處。便道:“此地不便說話,請眾位姐姐來東屋里坐吧,那屋子干凈些,還可以暫時坐坐。”

眾俠隨著曾錚到了東廂房里坐下。章怡道:“方才魯姐匆猝來召,沒暇推求緣由,就趕來了。曾姐到底怎樣受到如此虧苦?此究竟是個什么所在?有無什么人在此?聚在此處干些什么?不知兩位姐姐肯賜教么?!痹P答道:“咱倆久有自拔之心,能有今日,豈有不盡情奉告之理。何況還承受著救命大恩咧!——不過咱受傷很重,今日的事,請魯姐費(fèi)神敘告。小妹自身的事,自當(dāng)掬誠奉聞的?!濒斃时阏f道:“章姐問的這幾項事,咱還勉強(qiáng)知道。這所在原是漢王朱高煦派人向一個混混長租下來,做個送信人往來的落腳地。近時漢王起兵,想暗取京城,一連派了三班人來:一班是錢巽的兄弟猢猻錢策,活閻羅鄧天良,隨帶武弁四十名,閑漢八百名,來京埋伏,就在南城兵馬司漢黨王堯家中藏身;第二班,是韋達(dá)、王斌、盛堅三將軍,隨胡遠(yuǎn)統(tǒng)兵間道來襲;第三班,是霸東方聞人希超,就是那方面大漢;鎮(zhèn)河北強(qiáng)飛、箭豬諸勤,就是那兩鏢師裝束的人;黃策、秦仲逵,一個秀才打扮,一個商販衣巾,都是拳師。還有老馬馬維駟,白虎蔡翥和海閻王嚴(yán)豐。女人是咱兩個之外還有白狐黃婉,金頭蝦蟆朱霞娥。這些人分兩次來的。馬維駟方才死在越姐手中,朱霞娥死在邵姐手中。蔡翥已被邵姐生擒了。還有兩個笨漢,一個童子,一個中年軍官,是錢策在京收得的流星陳克、油老鼠龍標(biāo),混水魚常惠森和那個被那伙人亂刀剁死的這屋子主家,四個人叫做‘北城四怪’。這是漢王預(yù)備擾宮占京,派調(diào)的人才。不才咱倆沒用貨,也曾蒙青眼,派在數(shù)內(nèi)?!薄?

“今天的事,只怪咱倆自不小心。昨夜您各位來臨,曾姐為之喜而不寐,送各位走后,便到咱屋子里,——咱倆原是隔房——彼此往來原沒人知道。不料朱、黃兩人住在外間,他倆本領(lǐng)不濟(jì),異常嫉妒咱倆,時常說:‘漢邸中除了從前殉難的妃子中石娘娘以外,再沒女人及得俺倆的?!蹅z時常駁她倆玩兒,因此由恨成仇,便暗探咱倆言行,時進(jìn)講言。昨天夜里,曾姊太高興了,一進(jìn)門就說,也沒留心,被兩只騾貨竊聽了個仔細(xì)。黃婉本來仗顏色和錢策打得火熱;朱霞娥就拿她父母遺體巴結(jié)了鄧天良,這還是在樂安的風(fēng)流案。這趟倆騷也是為著各尋孤老討差來的。有了這岔予,自然馬上去告枕頭狀。待到天明,咱一起床,倆騷貨就邀咱到園投壺,橫纏豎擾,不放咱走開。直到中午,咱見那屋主走到后園,和他攀談。他無意中漏出曾大姑不該反水,自討苦吃。咱大驚,忙追問時,倆騷貨一使眼色,那廝不敢說了。咱還顧那些么?急急的拔劍奔到前面,見曾姐正被吊打,軍漢就要?dú)⒘?。咱這一急非同小可,直把腸子都急斷了,就那么跳出園墻就跑。好得曾姐昨夜已說出停云棧,咱想只有這條路可求救兵。并知章姐在此,一定肯仗義的。——以后咱就和各位同行,這里的事就不明白了。”

曾錚接說道:“您一走,那廝大急,說是‘大事完了,這人非追回來干掉不可,要不,全要被她泄漏了。’便把鎖鎖了咱的肩骨,命屋主看守咱。他們各取刀槍,正待來追您,不料您倒來了。那廝們恨了那屋主走漏消息,硬拉來砍成碎泥。咱見您和各位來了,恨不得馬上來相助,怎奈手被銬,肩被鎖,動不得。后來咱急了,硬忍痛把銬扭斷,卻不奈鎖何,這才掏得身邊沒被搜去的鐵丸,助了一丸。這便是您走后的事。咱氣是沖咽填眼了,要不能親宰這伙賊,咱也白充了十三年好漢!”

要知北京是否就此平安,諸俠在北京還干了些什么事,朱離煦究竟成敗如何?還請略待一待,略耐一耐,再細(xì)讀下文,便知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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