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至明詩的流派選本。亦名《詩刪》。三十四卷。明李攀龍編選。此書一至九卷為古詩,十至二十二卷為唐詩,二十三卷至三十四卷為明詩,中間不選宋元詩。每代各自分體編排。這是一個去取很嚴(yán)的選本。王世貞說:“今于鱗以意輕退古之作者間有之;于鱗舍格而輕進(jìn)古之作者則無是也?!?見王《序》)因為遴選嚴(yán)格,所以此書“得存而成一家言”,體現(xiàn)了李氏論詩觀點。如其論五古則推重漢魏,竟說“唐無五言古詩”,即沒有李氏所肯定的那種五古,所以他說:“陳子昂以其古詩為古詩,弗取也?!?皆見李《序》)像杜甫“三吏”、“三別”、《北征》、《詠懷》等震撼千古的名篇都未入選。其論七古則贊美“初唐氣格”,因而批評李白之七古,“往往強弩之末,間雜長語,英雄欺人耳”。因此李白的名篇如《蜀道難》、《夢游天姥吟留別》都被刪去。論七律則認(rèn)為王維、李頎“頗臻其妙”。對于杜甫卻說“篇什雖眾,憒焉自放”,使人難以理解。李氏復(fù)古思想嚴(yán)重,論及某種詩體往往以此體最初的名篇為體式風(fēng)格的標(biāo)準(zhǔn),不合于此者,便予以否定,這實際上是否認(rèn)了文學(xué)體式的發(fā)展。書中以唐詩與明詩銜接,中間跳過了三四百年,認(rèn)為宋元無詩,這種作法為后世讀者所不滿。如四庫館臣所言:“且以此選所錄而論,唐末韋莊、李建勛距宋初閱歲無多;明初之劉基、梁寅在元末吟篇不少,何以數(shù)年之內(nèi),今古頓殊;一人之身,薰蕕互異? 此真門戶之見,入主出奴,不緣真有限斷。”(《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李攀龍卻很自信地說:“后之君子本茲集以盡唐詩,而唐詩亦盡于此?!焙髞矸婚g割此選唐詩部分,加以箋注、評論名為《唐詩選》,李氏未著是書。《古今詩刪》有明嘉靖中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