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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取出瘋石》:以短篇小說勾畫邊緣人的迷惑與痛苦

在中世紀的歐洲,人們相信瘋子額前有“瘋石”,取出就能治療瘋病。15至16世紀的尼德蘭超現(xiàn)實主義畫家博斯(Bosch)以此為主題,創(chuàng)作了繪畫《取出瘋石》。

在中世紀的歐洲,人們相信瘋子額前有“瘋石”,取出就能治療瘋病。15至16世紀的尼德蘭超現(xiàn)實主義畫家博斯(Bosch)以此為主題,創(chuàng)作了繪畫《取出瘋石》。幾百年后,阿根廷女詩人皮扎尼克創(chuàng)作了同名詩歌。

《取出瘋石》


今年5月,藝術評論人、作家周婉京的小說《取出瘋石》由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這部短篇小說集無疑與博斯、皮扎尼克都有聯(lián)系。心理治療小組里陷入困境的病人、偷竊的年輕情侶、字幕組中通過網(wǎng)絡交流的譯者、制造假畫的畫家、赴美產(chǎn)子的孕婦、偽造手稿的詩人……《取出瘋石》書寫了這些人的故事。周婉京圍繞當代城市生活,關注邊緣普通人的迷惑與痛苦。對于“瘋石”與邊緣人物,她在書中給出了自己的理解。

最近,《取出瘋石》分享會在思南公館舉行,周婉京、青年作家三三、王蘇辛以及評論家、上海文藝出版社副社長李偉長就本書展開了探討。

分享會現(xiàn)場


小說和藝術

周婉京是北京大學的藝術哲學博士,也是美國布朗大學訪問學者,現(xiàn)在是一名高校教師。在她的小說中,哲學與藝術的學科背景留下了明顯的烙印。

在分享會上,周婉京談到了對她產(chǎn)生過影響的繪畫作品。尼德蘭早期畫家揚·凡·艾克的作品《阿爾諾芬尼夫婦像》非常出名,畫面中,新娘背后的墻上掛著一面鏡子,鏡子里除了夫婦倆的背影,還反射出其他的參與者?!澳憧梢钥吹胶商m的藝術家事無巨細,這種‘細’非常吸引我,我對這一類型的藝術非常感興趣?!敝芡窬┱f道,與此同時,她也喜歡浪漫主義藝術家弗里德里希、現(xiàn)實主義畫家?guī)鞝栘?,以及畫了《自由引導人民》的歐仁·德拉克羅瓦等。

周婉京表示,畫中的“細”、“細”中的結構讓她尤為著迷。在凡·艾克的鏡子里,結構之間互相反射,這種反射巧妙地藏在畫面中,周婉京希望能通過文字語言,去實現(xiàn)同樣的效果。

李偉長說道,在歐洲宗教畫和宮廷畫中,常常出現(xiàn)鏡子,鏡子里的人、現(xiàn)實里的人,還有正在畫畫的畫家共同出現(xiàn),幾個視角同時呈現(xiàn)。“有意思的是,畫家會把自己的角色畫到某一個框、某一個角落里,但是到底在哪里不一定清晰,”李偉長指出了小說家和畫家的某種共同點,“讀《取出瘋石》時,非常有意思的是找找小說家在哪兒,小說家寫這個小說的視角在那兒,就像看畫展一樣,尋找視角在哪里,這是一個過程。”

在博斯的畫作《取出瘋石》中,醫(yī)生為病人開顱,取出的不是被視為病因的“瘋石”,而是郁金香,畫作因此具有諷刺性與超現(xiàn)實性。周婉京說道,博斯以及威廉·布萊克都是西方藝術史上重要的“預言型藝術家”,天堂或地獄,他們創(chuàng)造出了完整而富有細節(jié)的體系,預言的體系與尼德蘭畫派描繪細節(jié)的傳統(tǒng)都是讓她感興趣的地方。

王蘇辛提到了小說《取出瘋石》本身的藝術性?!爱敽芏嘧骷以谡{取寫作信息時,常常會落入瑣碎的信息梳理,不停地呈現(xiàn),很多時候會漸漸顯得過于理論化。但是這本書完全沒有,她有一些理論的東西,全部是在一些對話當中閃爍,她在描述一件事情、一個人物時,寫的都是一些非常文學化的細節(jié),而且都是非常日常的東西。甚至讀這本書時會覺得信息量很大,但不會覺得作者是一個學者,會覺得她本身就生活在一個信息量大的范圍、視野當中,所以她自然就是一個飽滿的個體,就會這樣呈現(xiàn)出她的文學世界。”王蘇辛說道,在周婉京的這本書當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個被她理順的、同時又用她的藝術方式在處理的世界。”

博斯《取出瘋石》(Cutting the Stone)


“瘋石”與邊緣

正如博斯畫中取出的“郁金香”一樣,在周婉京的小說中,“瘋石”并非疾病,它或許意味著在被規(guī)訓的生活中,人應該去釋放的那部分自我。

三三表示,“取出瘋石”四個字中最重要的就是“瘋”,她引用了莫言在《蛙》里的一句話:一個人并沒有傻,但卻得到了傻子的稱號,那是他獲得了巨大的自由。在她看來,如今我們被各種身份所捆綁,其實需要的是“主動地邊緣化、自我邊緣化”,“邊緣化是一個理想的狀態(tài)”。“‘取出瘋石’這個標題讓我想到,在福柯《瘋癲與文明》的開頭,寫到以前中世紀為什么會在海邊建造一些塔,那些塔是專門關瘋掉的人的,那些瘋掉的人從海洋上運來,所以人覺得瘋是海洋的氣息,充滿水汽、有點迷幻的東西。”三三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關注到潛意識里的某種需求,把自己的‘瘋’都發(fā)揮出來,希望大家在讀這本書的時候也可以‘瘋’起來?!?/p>

在周婉京的寫作過程中,這種“瘋”或許是放開一切,完全專注于自我的感受。她的感受來自于當下邊界越來越模糊的世界——無論是虛擬和現(xiàn)實的邊界,還是不同變化之間的界限。周婉京在分享會上說道,《取出瘋石》創(chuàng)作于2020年疫情開始之后,當時她正在美國做訪學,為期一年半的時間都處在疫情當中。“所以我就開始想,我是不是應該寫點什么,關于所謂日常的消解,但同時在虛擬生活當中也找不到你的位置。”周婉京說道。三三則指出,周婉京的小說仿佛有一個以自我為圓心向外輻射的空間,“她的小說并不像是城市也不是鄉(xiāng)村,也不是某個未來的虛構空間,好像是一個中性、中立,沒有什么界線和邊界,完全靠邏輯搭起來的基于認知的世界?!?/p>

李偉長認為,在周婉京小說的表達中,存在著“寫作者的叛逆”,“這種叛逆是正直的,帶有正直感,有一種介入的意識,介入部分現(xiàn)實,同時也是對人處于環(huán)境當中的一種尊重感。”最近,周婉京在創(chuàng)作一部和建筑、造房子有關的小說。在她看來,中國人更擅長在文學里處理時間,而在康德的哲學中,是先界定空間,再界定時間,她想在寫作中嘗試探索空間的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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