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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失蹤的漫畫家蔡輸丹

近年來,隨著丁悚等一些久被埋沒的藝壇名家重新“出土”,中國漫畫史也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近年來,隨著丁悚等一些久被埋沒的藝壇名家重新“出土”,中國漫畫史也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眾所周知,1926年末,丁悚、張光宇等活躍于滬上的藝術家為五卅運動和國民大革命所激勵,組織了中國第一個漫畫團體“漫畫會”。此乃漫畫史上的里程碑事件,而今上海市政府將作為“漫畫會”舊址的丁悚故居列為文物保護單位,其歷史意義可見一斑。

然而,“漫畫會”的具體活動情況至今仍不甚清晰。比如,丁悚、張光宇、王敦慶、黃文農、張正宇、魯少飛、葉淺予、季小波、胡旭光、張眉蓀十位成員,其生平無論詳略起碼皆有記載;唯獨第十一位成員——蔡輸丹,既不知來歷也不知去向,甚至連生卒也不能確定,竟完全失蹤于中國現代史(有的著作還誤寫為“蔡翰丹”),不能說不是一件憾事。筆者自幾年前注意此事,陸續(xù)發(fā)現了一些線索,但仍不夠完整。近來讀到了姚小平先生的《死亡右派蔡恢的惟一影像》一文(刊載于馮克力主編的《老照片》第65輯),猛然意識到這位“蔡恢”便應是筆者追尋已久的漫畫會“失蹤者”蔡輸丹。所以,筆者草就此文,以拋磚引玉,望有知情者予以補充或指正。

蔡輸丹的父親名為蔡璜(1871-1939),字望之,世居昆山徐公橋鷺鴛浜。他自幼聰穎,過目不忘,加之清正剛直、思想新銳、勇于任事,在當地享有崇高威望。辛亥革命后,蔡望之任江蘇省議員,不畏暴徒毆打,堅持清除弊政、糾正風俗;齊盧戰(zhàn)爭中,散兵騷擾鄉(xiāng)鄰,他組織本地民兵予以抗擊,保衛(wèi)家鄉(xiāng)。1920年代末,黃炎培等人的“中華職業(yè)教育社”推動鄉(xiāng)村改造,于昆山徐公橋進行試驗,聘蔡望之任“徐公橋鄉(xiāng)村改進會”主席。江恒源極力稱贊過蔡望之、蔡蘊之(琳)兄弟的幫助(江恒源:《徐公橋》),黃炎培也寫道:“中華職業(yè)教育社就昆山徐公橋試辦改進農村,筑堂曰無逸,村人蔡望之、蘊之助最力。”(黃炎培:《徐公橋曉行五首》)。蔡望之也以此為己任,將其字“望之”改為“甦農”。1932年,“一二八”會戰(zhàn)期間,他組織鄉(xiāng)親冒險為前線十九路軍輸送糧食。此外還興辦學校和實業(yè),如創(chuàng)立震川中學,引進德國工藝建立華興磚瓦公司,投資創(chuàng)辦昆山銀行。1938年12月,蔡望之病逝于上海,有《風雨雞鳴錄》《甦農》等著作存世。

蔡璜生有四子:長子蔡怡(字飲和)、次子蔡恢(字輸丹)、三子蔡君德(原名不詳)、四子蔡惕(字志飛);另外,還有女兒蔡惇、蔡恒、蔡憶。蔡氏書香門第,其家訓曰:“家不論貧富,子女不論賢愚,首先讀書;讀書則能窮理,窮理格致,自可明修齊治平之道,非但不至為非作歹,且可為國家造就人才?!辈惕淖优?、孫輩多從事教育,據說其一家三代出了十一位教師:

長子蔡怡,任教于吳江中學、蘇州女子師范學院、中華職業(yè)學校;長媳楊秀英,任職于震川中學、安亭中學;二兒媳薛崇愉(注:應為“薛崇綸”),任教于北京西城小學;長女蔡惇,任震川中學教導;大女婿樊翔,任震川中學校長、嘉定一中副校長;小女兒蔡憶,任教于上海念慈、大江、外崗、黃渡中心校。[1]

家風如此,蔡輸丹自然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他出生于1909年,童年求學經歷不詳。姚小平文章轉引家屬的說法,認為蔡輸丹“早年在上海美專習畫,且喜歡攝影,曾留下許多照片”。實際上,1920年代的上海美專錄取新生名單和畢業(yè)生名單都未找到相關線索——蔡輸丹并不是就讀于上海美專,而是名列國立東南大學1925年的265名預科生名單之中(蔡恢);[2]同在名單中的王汝霖(無錫籍書畫家)在回憶錄中提及,自己于1925年入東南大學算學系,蔡輸丹為其同系好友。[3]后來“國立南高東大中大畢業(yè)同學總會”編印的同學錄中也表明:蔡恢,別號輸丹,江蘇昆山安亭鎮(zhèn)人,就讀于理學院算學系。[4]東南大學設有學生團體圖畫研究會,以藝術系主任周玲蓀為導師,蔡輸丹入學后即加入。1925年12月,該會舉辦第五屆繪畫展覽會,“會員中作品佳者頗多”,蔡輸丹的《婦人浣衣》《戰(zhàn)地風景寫生》被認為“最有精彩”,[5]可知其入大學之前已經有較好的繪畫功底。

1927年4月,隨著北伐軍挺進南京,汪精衛(wèi)、吳稚暉推動國民黨中央政治委員會通過了停辦和改組東南大學的決議,因此東南大學的學生一度失學。這種情況下,蔡輸丹從南京轉到了上海活動,且為民眾的革命熱情所激勵,決定投筆從戎。1927年5月下旬,蔡輸丹先后參加了北伐軍二十二師政治部和海軍總政治部的考試。兩部門都只招收一人,報考者多達數十名,而蔡輸丹均能脫穎而出、得到錄用,可見其畫技已相當不錯。[6]其中,海軍政治部藝術股股長是黃文農,股員有葉淺予等,監(jiān)考者是他們請來的王敦慶——三人正是剛剛成立半年的漫畫會的成員。或許是興味相投的緣故,蔡輸丹選擇了海軍總政治部藝術股,很快又在6月初舉行的漫畫會第七次常會上,同張眉蓀一道被吸納為正式會員。[7]至此,漫畫會的十一人全部集齊,而18歲的蔡輸丹是其中最年輕的一位。或許就是這一時期,蔡輸丹曾到上海美專短暫旁聽——要知道,漫畫會的會址設在天祥里丁悚家,而上海美專就在附近,且丁悚曾任上海美專教務長,同劉海粟相熟。

在充滿激情的黃文農的帶領下,葉淺予、蔡輸丹等投入反帝愛國的視覺宣傳工作,參與籌備了盛大的海軍慶祝北伐勝利游藝大會;[8]他們還同季小波、張眉蓀等(時工作于淞滬警察廳政治部藝術股)組織“革命藝術同志聯(lián)歡會”。[9]然而,隨著北伐勝利和血腥“清黨”,許多部隊的政治部遭到解散,參加大革命的文化人、藝術家紛紛退伍。大約在1927年9月間,黃文農、葉淺予、季小波、蔡輸丹、張眉蓀、魯少飛等都失去了工作。雖然漫畫會的活動因此而頻繁起來,但謀生的難題也擺在了他們的面前。9月下旬,王敦慶、季小波、黃文農、葉淺予、蔡輸丹、魯少飛曾組織上海生活公司、出版《上海生活》畫報,但進行得并不順利。[10]與此同時,以原國立東南大學為基礎,南京國民政府大學院成立了國立第四中山大學(后改名為中央大學),8月下旬發(fā)布了審查裁并各校合格舊生的名單,“蔡恢”名列其中。[11]所以不久之后,蔡輸丹選擇回到南京繼續(xù)學業(yè),自是缺席了10月下旬舉行的漫畫會第十三次常會以及隨后的活動。緊接著,胡旭光抱恙,回到鄉(xiāng)下老家休養(yǎng)了約一年;魯少飛、季小波、張眉蓀入職《申報》,在報社副經理張英賓的逼迫下退出漫畫會,進而組建“中國第一畫會”。至此,漫畫會名存實亡,只得風流云散。

漫畫會全體成員,刊于《時報·新光副刊》,1927年10月30日,右起:張光宇、丁悚、張正宇、王敦慶、黃文農、蔡輸丹、季小波、魯少飛、葉淺予、胡旭光、張眉蓀


《十年前的“漫畫會”》,魯少飛,《救亡漫畫》第5期(1937年10月10日)


海軍界歡宴藝術社同人,刊于《時報》1927年7月6日,右起:(后排)黎錦暉、王次龍、葉淺予、楊念祖、黃文農、陳德森、高方、蔣壁、徐微風、吳漢鐸、葉養(yǎng)民、馬瘦紅、王益三、季小波、蔡輸丹、魏子潛、蔣弼莊;(前排)黃日璉、史東山、丁云帆、陳景薌、郭敏智、鄭達人、黎明暉、王元龍、徐志芬、張振宇、陸禮華


且說蔡輸丹,他于1927年10月回到中央大學數學系,1929年畢業(yè),進入南京國民政府交通部,成為一名統(tǒng)計員。[12]此后,他安于會計的本職工作,二十多年間多次調動,但幾乎沒有升遷,履歷平凡得近乎乏味:1931年,擔任交通部電政司科員;[13]同年,蔡輸丹和金文粹結婚,在家鄉(xiāng)設宴五日。[14]1932年,南京國民政府成立交通部電信總局,他轉入總局下屬的上海電報局,并曾兼任上海青年中學教師;[15]約1935年轉至重慶電話局任會計主任,然后是第四區(qū)(川康藏)電信管理局。1943年5月15日,黃炎培去重慶珊瑚壩機場送四子黃大能赴英國深造,偶遇了故人之子、正在為孔祥熙接機的蔡輸丹:“適孔庸之歸自成都,諸大官到場歡迎,晤賈果伯、霍亞民、王君韌、蔣廷黻、楊格、蔡輸丹(忱,望之次子)?!盵16]按,日記的“忱”應為“恢”??谷諔?zhàn)爭時期,蔡望之創(chuàng)辦的華興磚瓦廠原廠遭日軍占據,部分資產轉移到大后方,蔡輸丹于1942年2月在重慶嘉陵江畔開設了華新建筑材料公司并擔任經理,擁有云貴川等地的多個磚窯、廠房、煤礦、伐木場、農場,生產青磚、紅磚、洋瓦等。[17]蔡輸丹一向遠離家鄉(xiāng)、在外地工作,或許由于聚少離多,他和妻子似并無深厚感情;待抗戰(zhàn)軍興、歸鄉(xiāng)無期,他結識了在成都上學的薛崇綸女士,兩人關系逐漸拉近。1944年,重慶報紙登出了一則《蔡輸丹 金文粹啟事》:“我二人結褵十余載,聚處之日不一年,相敬如賓,情同兄妹,誠無以言。夫婦瞻念未來,茲各驚悟于此種感情之不可久維,爰同意解除各認為痛苦之結合,此后新生各自創(chuàng)造,本兩無介蒂,仍互諒互重,保持崇高之友誼。此啟?!盵18]大概在這之后不久,蔡輸丹和薛崇綸成婚。

1946年勝利后,蔡輸丹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xiāng),恢復了其父的華興磚瓦廠。他在報上發(fā)布的一條啟事寫道:“查本廠先廠主蔡望之公,前于民國二十三四年間取本廠自有土地約二百畝之田,單以華興合作社之名向江蘇省農民銀行昆山分行抵押……茲者,蘇農昆分行返昆復業(yè),本人早歲入川,今亦返鄉(xiāng),忝任本廠經理,理宜重拾舊案,藉了手續(xù)?!盵19]不過,華興磚瓦廠百廢待興,蔡輸丹也無意長期接手,很快便轉給了家中兄弟(1949年后改為公私合營的振興磚瓦廠,后又改為國營的勤儉磚瓦廠、紅旗磚瓦廠)。此后,他調任青島電信局會計科科長,期間庇護過一些共產黨員,努力為職工爭取正當利益。1950年后,蔡輸丹上調至中央人民政府郵電部,擔任財務司科員;1951年,主編第一版《中華人民共和國郵電會計法》。

蔡輸丹并未荒廢丹青,而且保持了大革命和漫畫家的激越作風。據同學王汝霖回憶,蔡輸丹上學期間,很樂于談起在上海時與張光宇、曹涵美、張正宇等交往的故事??紤]到徐悲鴻等曾任教于藝術系,或許蔡輸丹和王汝霖一樣,會不時去藝術系學習。新文化運動以后,一些進步知識分子曾倡導過具有社會主義色彩的“新村主義”、“新村運動”,蔡輸丹也受到影響——他利用中華職業(yè)教育社和父親蔡望之合作、成立徐公橋鄉(xiāng)村改進試驗區(qū)的機會,于1928年2月在故鄉(xiāng)嘗試推行更為激進的“安亭新村”計劃,得到了上海的王敦慶等友人的支持。[20]然而,這一激進理想比起黃炎培、蔡望之的鄉(xiāng)村改進顯然更加困難,不久便陷入停頓。他偶爾還會以“輸丹”之名在《中央畫刊》《申報》上發(fā)表一些輕微諷刺官場陋習、帝國主義等題材的漫畫,也跟漫畫會的友人們保持著聯(lián)系,比如入蜀后曾寄送一些速寫和漫畫給魯少飛、王敦慶,發(fā)表于《時代漫畫》《漫畫界》。王敦慶1937年左右對陳依范回憶:漫畫“并沒有吸引那些追求名望或財富的人。恰恰相反,它提供的是貧困和挫折”,漫畫會解散后成員們都經歷坎坷,其中“一人加入政府、獲得了一份薪水適中的工作,這讓他沒法再畫出令人尷尬的漫畫”。這應該是指蔡輸丹。[21]1937年后,蔡輸丹似乎再無作品面世,不過他并未荒廢畫藝,依然以此自娛。1950年代,尚且年少的黃其煦(歷史學家)曾隨父親參加郵電部新年晚會,觀看京劇演出時發(fā)現身邊一位長者抽出一張紙,寥寥數筆便成了一幅精彩的戲畫——“這位長者就是蔡恢”。[22]也正是因為擅長繪畫,尤其是諷刺漫畫,蔡輸丹在1957年大難臨頭:

在鳴放氣氛鼓舞下,他畫了三張題名為“黨的教育家”的漫畫。第一張畫了個形象兇猛的獅子坐在崖石上,周圍有一群豎耳靜聽的小兔子;第二張畫了一個頭戴棉干部帽的獅子,在辦公桌正面坐著,手握大印即將蓋下;第三張畫了一個身穿干部裝、青面獠牙、肚大耳肥的人在指手劃腳,背景一片漆黑。這三幅漫畫,不過是諷刺郵電部會計司個別領導居功自傲、自以為是的霸道作風。[23]

隨著“大鳴大放”突然轉為“反右斗爭”,蔡輸丹因畫獲罪,有人指責他的漫畫“污蔑黨為統(tǒng)治人民的暴君”、“人民是受統(tǒng)治受壓迫的小兔子”。另外,公安部門造冊的《右派分子死亡情況調查表》還記錄,他曾以“批評黨不是推翻黨”的理由為儲安平辯護;畫了一張“隔墻花影動,疑是敵人來”的漫畫,批評“反右”是捕風捉影、限制言論自由。漫畫家歷來容易因直言不諱招致災禍,1949年以后,張光宇、魯少飛、葉淺予等都因種種原因放棄或減少了諷刺漫畫的創(chuàng)作;而他們早年的友人、只是業(yè)余漫畫家的蔡輸丹,卻未改仗義執(zhí)言、批評時弊的本色。結果,郵電部領導反右運動的五人小組決定:蔡輸丹開除公職,送往農場“勞動教養(yǎng)”。1960年12月21日,在北京清河農場于家?guī)X分場“勞動教養(yǎng)”的蔡輸丹,于病餓交加中去世。他的妻子薛崇綸收到死亡通知書后前去領取遺物,發(fā)現其瑞士手表、帕克鋼筆等不翼而飛,僅留下一只空手提箱和人民幣12元6角。1979年,郵電部向蔡輸丹的家屬補發(fā)了“革命工作人員死亡證明書”,稱其“在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中作出貢獻,除給予撫恤外,特發(fā)此證”。[24]

《官氣十足》,蔡輸丹,《中央畫刊》第74期(1930年12月18日)


《起碼公事》,蔡輸丹,《時代漫畫》第21期(1935年9月) 


1953年春,蔡輸丹(前排左一)與郵電部同事游歷十三陵(來源:“老照片編輯部”公眾號)


注釋

1.陳文虞:《熱腸敏心照天地——昆山新銳思想改革家蔡璜》,王清編:《昆山近現代人物傳》,古吳軒出版社2017年版,第169頁。

2.《國立東南大學錄取新生》,《申報》1924年8月14日第3版。

3.王汝霖:《丹青不知老將至  絳帳青燈憶舊賢》,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江蘇省無錫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無錫文史資料》第22輯,內部資料,第162頁。

4.國立南高東大中大畢業(yè)同學總會:《國立南高東大中大畢業(yè)同學錄》,國立南高東大中大畢業(yè)同學總會1933年版,第230頁。

5.《東大舉行繪畫展覽會》,《時事新報》1925年12月8日第16版。

6.《蔡輸丹鑒》,《新聞報》1927年5月21日第2版?!逗\娬尾夸浫∷囆g員》,《民國日報》1927年5月23日第4版。

7.《漫畫會開第七次常會》,《時報》1927年6月8日第8版。

8.《兩機關慶祝北伐勝利》,《申報》1927年6月11日第13版。

9.《革命藝術同志之聯(lián)歡》,《民國日報》1927年7月3日第10版。

10.《出版界消息》,《民國日報》1927年9月25第10版。

11.《國立第四中山大學審查裁并各校合格舊生揭曉》,《申報》1927年8月24日第3版。

12.《啟事》,《中央日報》1929年12月22日第1版。

13.《交通部令第二零三號》,《交通公報》1931年第289期。

14.姚惠泉、陸叔昂編:《試驗六年期滿之徐公橋》,中華職業(yè)教育社1934年版,第23頁。

15.《青年中學十周紀念刊:附中小學丁丑級畢業(yè)紀念刊》,上海青年中學 1937年,第201頁。

16.黃炎培:《黃炎培日記》第8卷,華文出版社2008年版,第108頁。

17.傅潤華,湯約生編:《陪都工商年鑒》,文信書局1945年版,第46頁。中國西南實業(yè)協(xié)會:《四川工廠調查錄》,文淵印書館1942年版,第24頁

18.《蔡輸丹 金文粹啟事》,《時事新報》(重慶版)1944年11月28日第1版。

19.《華興機制磚瓦窯廠遺失借款抵押品存據啟事》,《申報》1946年3月13日第4版。

20.《安亭新村之組織》,《申報》1928年2月18日第15版。

21.Jack Chen on China’s Militant Cartoons, Asia, 1938(5).

22.十年砍柴:《尋找徐傳賢:從上海到北京》,現代出版社2022年版,第274頁。

23.姚小平:《死亡右派蔡恢的惟一影像》,馮克力編:《老照片》(第65輯),山東畫報出版社2009年版,第36頁。

24.同上,第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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