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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鐵馬,士族斗爭中的英雄長歌

溫修站在自家大門口,不時踮起腳尖,皺著眉頭看看巷口有沒有出現(xiàn)公子的身影。

本文摘自《烏衣巷》,蘭城 著,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2018年2月版

第一章 南北結(jié)親

溫修站在自家大門口,不時踮起腳尖,皺著眉頭看看巷口有沒有出現(xiàn)公子的身影。八月的建康城里,暑熱難耐,一陣陣熱浪從地涌出,仿佛要把人活活蒸熟了,溫修跟隨公子一家自瑯琊來,一時半會兒還習(xí)慣不了南方的氣候,這樣的天氣,令他等待公子的心情更加煩悶焦躁。

公子堂兄王子田明天娶親,迎娶的是江東大姓陸家的一位小姐,這小姐是陸遜后裔,血統(tǒng)高貴不說,而且聽說秉絕世品貌,婉轉(zhuǎn)優(yōu)雅,世所難尋。王子田是公子伯父的長子,孝順尊親,很得公子伯父的喜歡。再說他們王家本是北方士族,因戰(zhàn)亂而避禍江南,協(xié)力保全東晉皇室,可是南遷之后的皇室和他們這些北方人,與南方士族之間并不相睦,所以這次王家和陸家聯(lián)姻,被看作南北士族交好的實(shí)質(zhì)一步,王氏族人以及今上,皆尤為看重。

明天才是王子田大喜的正日子,王家爵尊官高,今天來祝賀的人就不少,門前車馬絡(luò)繹不絕,所以今天族中叔伯兄弟都去他家?guī)椭憧???墒墙駜阂淮笤?,公子給老爺夫人請安后就匆匆出門,早飯也沒吃,連他這個親隨小廝也撇在家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午時,賓客云集,公子再不回家,可要吃老爺責(zé)罰。想到此處,溫修著急得雙手交握,不停來回踱步,時不時拿袖子抹一把兩鬢和額頭冒出的汗珠。

“溫修,你不在家里,站大門上作什么?”一副少年嗓音,喊著溫修,溫修抬頭,吆,這不是公子回來了嗎?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拿扇子拍了一下溫修肩頭,他身量尚未長足,但體態(tài)修長,雙眉若雁欲飛,眸影如溪似流,青色綸巾,藕荷色長袍,在這悶熱的天氣里,這少年著實(shí)令人覺得清爽。

“哎呀公子,你可回來了,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啦?去得再晚些,被老爺發(fā)現(xiàn)了,我的屁股先保不住了?!睖匦拮笫忠话炎ё∩倌甑男渥?,右手順勢又擦了一下脖子里的汗。

“多大點(diǎn)事,司空老大人的二公子,得了絕好的畫譜,我哪里能忍得住,早上去一看究竟,真是好東西。對了,我大哥哥要娶的小姐是哪家名媛?”少年邊走邊問,溫修跟著后面頗為無奈地說:“公子,是大名鼎鼎的陸家小姐,可不一般吶。哦,對了公子,你的馬呢?你怎么從司空大人家回來的?”溫修忽然站住,兩眼直瞪瞪的,公子若丟了馬,怎么跟老爺交代?那時戰(zhàn)亂不止,就算是達(dá)官貴人之家,豬肉就算上等佳肴,要是有貴族之家得了一頭豬,便把肉質(zhì)最為肥美的豬頸肉割下來獻(xiàn)給皇上,自己才敢放開吃,可見生計凋敝到什么程度。現(xiàn)在丟了匹馬,盡管以王家富貴確非大事,但也不是一句解釋就能搪塞過去。

“哈哈,你怎么今天一直大驚小怪的溫修?不就是一匹馬而已,就在剛才,我想著畫譜里講的馬奔跑的神態(tài),就抽了幾鞭子讓它奮蹄狂飆,我在后面觀摩其情狀,沒想到馬跑遠(yuǎn)后沒回來,罷了,老爺問起有我呢,不干你事,也說不準(zhǔn)老馬識途,它會自己找回來?!鄙倌昴_步不停抬頭往前走,壓根沒把丟馬之事放在心頭。

公子不提,溫修也只好作罷,他跟公子這幾年,也算了解他脾氣,迷醉書畫,性情又古怪異常,只愿意替下人著想,體恤下人這一點(diǎn),很得人心。

他家與王子田家只隔著一道墻,在這烏衣巷里,主仆兩個幾個轉(zhuǎn)身,已經(jīng)進(jìn)了王子田大門,里面人聲熙攘,各處是互相施禮高談闊論的為官作宦之人,王子田與父親陪著當(dāng)朝幾位顯要,王子田看到這少年進(jìn)門,立即上來拉著手問:“子西,你來了”。王子西回禮,然后兄弟兩人攜手來到王子田父親王堅面前,王子西父親王蒙也在一側(cè),子西給二位尊長請安,禮畢,退去別院陪幾位世家公子,其中有經(jīng)常一起廝混熟悉的,也有聞名而不曾見面的。子西的另一位堂兄,子田的胞弟子元,帶子西到正在吃茶的一位少年賓客面前,鄭重介紹說:“子西,這位是顧江顧公子,祖居江東,其父顧胥,是皇上器重的老大人,也是你我父親的至交。顧公子,這是我叔父獨(dú)子,王子西?!?/P>

內(nèi)容簡介

金戈鐵馬,士族斗爭中的英雄長歌

《烏衣巷》,蘭城 著,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2018年2月版

王堅王蒙兄弟奉帝南渡,定都建康,建東晉一朝。國朝初立,南方士族對朝廷并不十分服從,王堅兄弟于是恭奉皇帝,并與南方大族結(jié)親,以便穩(wěn)定朝綱,故王堅長子娶南方陸氏為妻。王子西是王蒙之子,王堅之侄,在大哥婚禮上對陸氏一見鐘情……

因吳郡大族張琦叛亂,王堅長子與王子西同去平叛,張琦投降,然而王子西卻被王堅收養(yǎng)的門人暗害,落入河水,后被仆人溫修所救,巧遇嵇康之后嵇曠。嵇曠為其療傷,并令自己女兒嵇筱與王子西假扮夫妻,回到建康。一路上兩個人情愫暗生……

東晉朝廷在南方漸漸穩(wěn)定,皇帝不滿王堅兄弟獨(dú)攬大權(quán),提拔南方士族分權(quán),吳軍叛亂中投降的張琦被皇帝重用,而張琦是個風(fēng)流君子,與王子西交好?;实蹫橄魅跬鯃詣萘Γ甘谷讼莺ν鯃蚤L子,王堅情急,設(shè)計激起在武昌的堂弟王化叛變,來建康援救兒子。王化攻破建康,控制皇室。王堅誤以為張琦在自己兒子被陷害時不施以援手,所以默許王化進(jìn)入建康后處死張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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