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節(jié):西域(4)

愛在憂傷de日子Ⅱ 作者:文泉杰 著


列車開動(dòng)了。我們?nèi)サ氖俏饔颉?br />

  西域一直是我魂?duì)繅衾@的地方,一想起西域這個(gè)憂傷的名字,就有一股溫?zé)岬臇|西在我的眼里流動(dòng),我因西域而憂傷。


  十八歲是出走的年齡。十八歲,不管你考沒考上大學(xué),都應(yīng)該出走。我的骨子里流著叛逆的血,常曼的骨子里也流著一股叛逆的血,自豪的骨子里也流著一股叛逆的血,于是我們?nèi)齻€(gè)悲壯出行。去哪里呢?去西域吧,因?yàn)槟抢镉形覀儫釔鄣挠嗉冺?。也許是太愛余純順,也許是余純順的靈魂在召喚我們,酷愛行走的心靈永遠(yuǎn)不會(huì)因?yàn)闀r(shí)空的變幻而陌生。西域,那是一個(gè)神奇美麗的地方,那里的空氣充滿清新,那里的湖泊充滿著寧靜,那里的大地充滿血色。


  坐在列車靠窗的座位上,我的思緒像火車一樣飛馳。我看見對面一位窮困潦倒的乘客在忘我的狼吞虎咽,而另一位優(yōu)雅的素食主義者,并不是我的猜想,他曾經(jīng)拒絕過我們?nèi)澬鹊氖澄?,則在獨(dú)自品味著窩頭和咸菜酸澀的滋味。我感覺我微笑的眼睛里有一種憂慮的風(fēng)情。我不是素食主義者,但我也不會(huì)放棄素食的甘甜與醇香,克服飲食與味覺的障礙安然融入可能遭遇的種種群體,這是行走江湖必須具備的一種素質(zhì)。對面的素食主義者是一個(gè)流浪藝術(shù)家,他的行裝透露了他的身份。一頭棕色的長發(fā)披散下來,黑色的夾克配上破爛得很有藝術(shù)的牛仔,懷抱著一把破舊的吉他。我有一股急切想與他交流的欲望。于是當(dāng)我再一次拿出美味的食品時(shí),仍然沒有忘記向他發(fā)出盛情的邀請。但是他仍然是很有禮貌的拒絕了,滄桑的臉上掛著安詳?shù)男θ荨?br />

  你很執(zhí)著,我說。


  你也一樣,他說。


  并不是每個(gè)地方都有咸菜和饅頭。


  我并不是在每個(gè)地方都吃咸菜和饅頭。


  如何稱呼你?


  流浪者。


  有目標(biāo)嗎?


  西域。


  西域,當(dāng)這兩個(gè)字從流浪者的口中吐出來的時(shí)候,我的靈魂再一次被震撼了。我不知道我和流浪者在此時(shí)此刻的邂逅是美妙的緣分還是刻板的宿命。


  我說,很巧,我們也是去西域??煞裢心兀?br />

  不必了。我和你們不同,雖然我們都愛行走,但你們是高貴的行走,而我是低俗的行走。況且,下一站我就要下車了。


  于是我再也找不出話題來了。我只好把目光從流浪者身上移開,移到窗外,窗外成排成排的樹木飛速的倒退,亦如我的思想。


  流浪者自彈自唱起他自己寫的歌。


  流浪者的腳步?jīng)]有盡頭


  我們行走 我們找尋


  行走在天堂和地獄之間


  尋找破碎的文明和堅(jiān)硬的精神


  尋找自然的本真和歷史的傷痕


  我們行走 我們放逐


  行走在城市森林和阡陌小路之間


  放逐我們飛翔的心靈與自由的腳步


  放逐我們沉重的生命和壓抑的靈魂


  這是一張張游牧的書桌


  這是一曲曲憂傷的歌謠


  這是一把把精神的細(xì)糧


  …………


  流浪者的琴聲悠然而遼遠(yuǎn),流浪者的歌聲蒼茫而凝重。


  果然到了下一站,流浪者背起行囊瀟灑而坦然地走了。


  我追到車外,握住他的手,我相信我們會(huì)有緣再見的。


  后會(huì)有期,他這樣對我說。


  流浪者走了,自豪伏在窄小的桌子上打盹,常曼又恢復(fù)了她的本性,當(dāng)著眾人的面又開始側(cè)著身摟著我。我說過我不喜歡常曼動(dòng)不動(dòng)就摟著我,可我剛剛安撫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把她推開。可常曼卻得寸進(jìn)尺,又開始瘋狂地親吻起我來。這下,我們周圍的那些昏昏欲睡的乘客像喝了興奮劑一樣一下子精神抖擻,擦亮了眼睛,把目光全都聚集在我和常曼身上。我如芒在背,故意踩了踩自豪的腳,想把他弄醒,這樣常曼就不會(huì)當(dāng)著熟人的面恣意妄為了。自豪醒是醒了,可常曼完全無視他的存在。面對常曼熱情地?fù)肀Ш陀H吻,我是在無心回應(yīng)。無奈之下,我只好把常曼的頭按至我的胸前不準(zhǔn)她動(dòng),這樣常曼就安靜了。不一會(huì)兒,常曼倒在我的懷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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