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可能,”他說,“除非只是我自己胡思亂想,也許是我成了個神經(jīng)兮兮的老姑婆了,翻廚房柜子,查看床底下。也許真是這樣,或者就是我有了敵人,和一個間諜?!? 現(xiàn)在我有私家偵探執(zhí)照了,由紐約州正式核發(fā)。我想起不久之前,一個委托我辦案的律師跟我說,如果我有執(zhí)照,那他就能交更多工作給我,這些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也的確,自從執(zhí)照下來之后,找上門來的律師真是源源不斷。
但我并非一直領(lǐng)有執(zhí)照,我工作的對象也不都是法律界人士,曾經(jīng)有一名委托人還是皮條客,還有一回是毒梟。
如果我能為這樣的人查案,那為什么不能替巴盧查?如果他能是我的朋友,如果他和我能面對面坐談一個晚上,為什么他不能是我的客戶?
我說:“你得告訴我怎么去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
“E—Z庫房?!?
“我們不是剛剛?cè)ミ^?”
“從出了隧道后,我就沒注意我們是怎么走的,我得知道怎么去,還有你最好給我一份把鑰匙開門?!?
“你要什么時間過去?我讓安迪開車載你。”
“我自己去,”我說,“你只要告訴我怎么去。”
我把他講的記到筆記本里。他一定要我收那沓鈔票,眉毛都挑起來了,我跟他說把錢拿開。
他說生意歸生意,他和其他人一樣是委托人,他應(yīng)該付錢。我說我會先花個幾小時四處問問,照目前的情況看還不會有什么像樣的結(jié)果。然后,我會照我習(xí)慣的方式進(jìn)行,接著我會跟他講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以及他該付我多少錢。
“難道你的委托人都不預(yù)付你一筆錢嗎?當(dāng)然他們得付。這里是一千塊,兄弟,看耶穌基督的面子上,拿了吧!這不會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我了解。比起朋友,錢怎么可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說,“你不必預(yù)付,我很可能整個也用不了這么多?!?
“這不可能超過你應(yīng)得的費用,我的律師幫我打個電話都要這么多。拿去吧,裝在口袋里,真多出來的話,再退給我不就行了?!?
我把鈔票收口袋里,奇怪自己干嗎費這么多口舌去拒絕。多年前,一位名叫文斯?馬哈菲的老警察告訴過我,有人給我錢時我該怎么做。“拿著,”他說,“好好收起來,說聲謝謝,如果你戴著帽子的話不妨加個舉手禮。”
“謝謝?!?
“是我該謝你才對。你真的不要人開車帶你嗎?”
“百分之百確定?!?
“或者我借輛車給你,你自己開。”
“我自己知道怎么去。”
“好吧,既然委托你了,最好讓你按自己方式來,嗯?需要什么隨時跟我說?!?
“會的?!?
“或你查到了什么,或你覺得實在再沒什么好查下去的話。”
“了解,”我說,“這不是一兩天就有結(jié)果的?!?
“不管多少天,我很高興你肯收錢。”
“呃,這一點你好像不肯妥協(xié)?!?
“哦,我們兩個真是一對傻瓜,”他說,“你應(yīng)該二話不說把錢收進(jìn)口袋。我呢,我應(yīng)該就讓你拒收,但我怎么能這樣?”他迎著我的目光,盯著我,“想想萬一哪個小混蛋在你辦完案之前把我宰了,那我怎么辦?我討厭欠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