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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jīng)很想知道夢是怎樣一回事。為此，我絞盡腦汁。我買了一臺DV機，放在床頭拍攝自己睡著時的樣子，可磁帶總是不夠用，往往一盤磁帶都結(jié)束了，我還在醒著。倒回去看，看到自己一張白癡狀的臉，雙目圓睜，無知無畏。我不能相信別人，所以我始終沒有嘗試讓另一個人每隔一小時來換盤帶子。最后我只好斷了這個念頭。我開始觀察別人的睡眠，渴望從別人的睡姿中探究一些夢境的奧秘。我凝神注視，一動不動，看著眼前的人慢慢地進入夢鄉(xiāng)，看著她們咂吧嘴，揉揉臉。有人緊皺眉頭，有人咧開嘴角。更多的時候，她們一動不動，我覺得恐懼。我適應(yīng)了她們活蹦亂跳的樣子，適應(yīng)了她們真真假假的表達。當(dāng)她們一動不動時，我開始覺得害怕，我覺得自己在和一個死人相伴。于是，我不得不一再把她們吵醒，然后讓自己沉沉地進入睡眠。再然后，夢境就無聲無息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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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中，女人的臉占據(jù)著至關(guān)重要的地位。我記住了她們最美麗的時刻。在那些快樂的高潮時分，她們渾身散發(fā)出鬼魅般的光芒，像給運出屠宰場的豬們打上烙印一般，啪地一下，我腦子里升騰出一股白煙，我知道，這輩子再也別想忘記她們了。

除非我死。

今天似乎邪了門，我一下午坐在這里，始終在想念著一個女人的臉。奇怪的是，我居然想不起來。盡管她是如此清晰地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可由于清晰得過于逼真，我反而不能確定她真的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樣。我開始反復(fù)地想，想象那張臉被數(shù)倍般地放大，像那些愚蠢的婚紗照片，被懸掛在客廳的墻上。我久久地凝神注視著她，終于，這張臉慢慢生動起來，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嘴，她簡單的素白色的襯衣，還有那根黑亮黑亮的辮子，都開始蠕動起來，我如同被逐漸魘在了地毯上，一動不能動。最后她凝視著我，長時間地凝視著我，嘴角慢慢地上揚，嘴里緩緩?fù)鲁隽藘蓚€字：為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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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來自心靈深處的記憶。樸素得有些陳舊。沒有任何護膚品、防曬霜，頭發(fā)黑得發(fā)亮，靠近她時會有淡淡的香，微笑的時候，你愿意就在那一瞬間死去。你見過這樣的女人嗎？我見過?？晌乙詾槲彝?。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身邊的女人們艷麗、騷動，在臉上換著花樣涂抹厚厚的一層，陽光下慘不忍睹。她們身上的香水充滿著濃郁的性暗示，每天都不吃飯，卻總是吃些稀奇古怪的減肥藥，清晨時分，抹著一臉?biāo)^海底深處挖出的泥坐在馬桶上，排泄著毒素，臭不可聞。

我現(xiàn)在每天都和她們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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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睡前，我照例翻看了幾個門戶網(wǎng)站的新聞。昨天的十大熱門新聞分別是：1.謝賢夠勁偷食張文慈（圖）

2.傳寧靜和古姓男演員開房

3.張柏芝自曝愛穿男裝內(nèi)褲

4.性感女郎大跳艷舞（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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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蘢怡跳艷舞露酥胸（圖）

7.希爾頓內(nèi)衣上陣扮兔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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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情癲大圣》海報曝光

10.李宇春包裝計劃全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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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fēng)像從某個遙遠的地方席卷而來，它們沿著地面，穿過茫茫的夜色，穿過廣袤的田野，進入城市。像先知一般，它們極其準(zhǔn)確地找到了我，或者，類似于我這樣的人。然后，柔柔地潛入了我的夢境。我甚至都能想象它們在鋼筋水泥的森林里，如何穿過一座又一座大廈，又飛越那些愚蠢的高架橋，最后在燈火闌珊的城市上空飛舞盤旋的樣子。那一瞬間，它們該是多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