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這么半天你不餓么?石岡君。我可是餓壞了。走!找個地方吃飯去?!?/p>
第二天我早早地出了門,徑直前往位于綱島的御手洗家。我來的時候他還在吃早飯,看樣子他本打算作火腿煎蛋的,但盤子里的早點卻是火腿炒蛋。
“這么早?。〗裉觳簧习嗝??”
發(fā)覺我來了,他做了一個擋住盤子的動作。
“不上班,你的早飯看起來不錯嘛?!?/p>
“石岡君?!庇窒匆贿叧裕贿呺S意地指著一個不大的匣子對我說,“你猜里面是什么?打開看看吧!”
我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全新的過濾式咖啡機。
“旁邊的口袋里有磨好的咖啡豆,麻煩你煮一杯,這樣我的早餐會更美味的。”
當(dāng)我轉(zhuǎn)過頭再看御手洗的時候,桌子上只剩下一杯水了。
“昨天我們說到哪兒啦?”
御手洗一邊品嘗著香濃的咖啡一邊問道,和昨天沒精打采的樣子比起來,今天他似乎更有精神。
“啊,我們說到平吉命案,這只是整個事件的三分之一,我介紹了他是在倉庫改建成的畫室內(nèi)被殺的,而你想到了把床吊起來偽裝自殺的詭計?!?/p>
“嗯,是的。你昨天走后我又想了一下,覺得那種方法似乎還有說不通的地方。但我現(xiàn)在又忘了……算了,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吧!”
“昨天的說明里,我也漏了一點。”我馬上接著說。
“有關(guān)平吉的弟弟吉男,命案發(fā)生那天,他正在東北取材。之所以會提到他,因為吉男和平吉長得很像,幾乎是一對雙胞胎,而且平吉尸體的臉上沒有胡子?!?/p>
御手洗默默地看著我,什么也沒說。
“案發(fā)當(dāng)天,雖然沒人看到過平吉,但平吉的家人和富田安江都說兩天前最后看到他的時候,他的確是留著胡子的。”
“那又如何?”
“你不覺得這點很重要么!說明平吉和吉男很有可能互換了身份?!?/p>
“我倒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吉男從東北回來的時間是……是二月二十七日的深夜吧!他回來后不是和妻子女兒過著正常的生活么?再說他也需要和出版社的人聯(lián)系吧,如果真的互換了身份,身邊的這些人應(yīng)該有所察覺。”
“這我清楚,但如果牽扯到接下來的阿索德命案,你或許就不會這么想了。平吉如果就這么死了,案情可能會難以發(fā)展下去。我也是個插畫家,有時熬夜趕工,第二天編輯見了我都說我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但他妻子難道會因為他通宵趕工就把他當(dāng)成別人么?”
“到時候換個發(fā)型,再戴個眼鏡,或許編輯就認不出來了。再說交稿大多是在晚上……”
“難道詢問筆錄上寫著命案后梅澤吉男是戴著眼鏡的?”
“這倒沒有……”
“那就假設(shè)出版社的人都是大近視,或許還是重聽耳,但一起生活的妻子,是很難蒙騙的吧!倘若妻子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被調(diào)包了,那妻子一定也是共犯!這樣看來,這幾個案子的犯人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文子竟也狠得下心對自己兩個女兒下手。”
“嗯……另外偽裝成吉男的平吉也得騙過他的兩個女兒。啊呀!這樣一來不是就有殺死兩個女兒的動機了么?與其在以后的生活中露餡,不如趁早把她們殺掉?!?/p>
“希望你別作這些沒有根據(jù)的推測,假設(shè)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么文子的目的是什么?她失去了丈夫還失去了女兒,為的只是房子和遺產(chǎn)么?”
“……”
“這就和拿著一捆一萬元的紙鈔去烤白薯一樣,說白了就是得不償失。另外你認為文子和平吉,他們叔嫂有不倫的傾向么?”
“沒有!”
“這就是了,他們兩兄弟本來就性格怪異,如果沒有阿索德命案,誰也不會注意到他們的長相問題,所以你一定要說平吉還活著就有些牽強了?!?/p>
“……”
“總之對調(diào)身份的說法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倒寧可相信你昨天說的,平吉的死是受到了神的制裁。如果硬要說平吉沒死,那也只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平吉找到了一個和自己容貌相似的第三者,然后讓他代替自己去死,這種推論倒還比較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