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紫紅色吸煙裝的龐大身軀笨拙地朝他們這邊移動，一路碰撞桌子，撞翻飲料，引來怒吼。他還是個年輕人，英俊的外貌也仍有跡可循，只是飽受痛苦與浪蕩摧殘?？匆娝呓?，潘戴爾已經(jīng)站了起來。

“邁基閣下，先生，我也愛你。你今天好嗎?”他苦惱地問，“見過安迪·歐斯納德，我的好朋友。安迪，這是邁基·阿布瑞薩斯。邁基，我覺得你神清氣爽。我們何不坐下來呢?”

但是邁基需要展示他的外套，無法就此坐下。他把指關(guān)節(jié)抵在臀部，手指尖朝外，擺了個類似時裝模特兒踮腳旋轉(zhuǎn)的丑怪姿勢，才抓住桌緣穩(wěn)定重心。桌子隨之搖搖晃晃，幾個盤子掉落地面。

“哈瑞，你喜歡吧?引以為傲嗎?”他高聲說。他的英語有北美腔。

“邁基，真是漂亮極了，”潘戴爾急切地說，“我才剛告訴安迪，我從沒裁過這么漂亮的肩線，而且你把優(yōu)點都穿出來了，對不對啊，安迪?現(xiàn)在，我們何不坐下來聊聊天呢?”

可是邁基的注意力集中在歐斯納德身上。

“先生，你覺得呢?”

歐斯納德一派輕松自在地微笑。

“恭喜。P&B的手藝爐火純青，中線不偏不倚開在正中央?！?/p>

“你這家伙是誰啊?”

“他是一位顧客，邁基，”潘戴爾努力調(diào)停，和邁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如此，“名叫安迪。我告訴過你了，你沒聽進去。邁基在牛津待過，對不對，邁基?告訴安迪，你念哪個學(xué)院。他對我們的英國生活方式非常著迷，也當(dāng)過我們英巴文化協(xié)會的會長，對不對，邁基?安迪是地位很重要的外交官，對吧，安迪?他在英國大使館工作。阿瑟·布瑞斯維特替他老爸做衣服的呦。”

邁基·阿布瑞薩斯聽進去了，但沒露出太多欣喜之情，因為他看著歐斯納德的眼神略帶威脅，不太喜歡自己眼中所見。

“如果我是巴拿馬總統(tǒng)，知道我會怎么做嗎，安迪先生?”

“你為什么不坐下，邁基，我們再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