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一鳴心想事情肯定不會這么簡單,有才華的人電視臺多的是,人家北廣的碩士畢業(yè)生還在臺辦倒著開水哩,好事憑什么要落到我的頭上?他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趙原想通過自己這個中介攀上葉青青的叔叔,已經(jīng)升為常務副省長的葉茂松。
自從那次從妙峰山回來,鐘一鳴和葉青青的關系就變得曖昧起來。一開始鐘一鳴只想送一套高檔化妝品給葉表示謝意,沒想到她立馬就將這理解為定情物。鐘一鳴再要還手機給她的時候,她就半嬌半嗔地說:“傻瓜,還分什么你和我??!”鐘一鳴啞口無言,然而也沒有開口拒絕的勇氣,就這樣半推半就地成了她公開的男朋友。
盡管鐘一鳴對姿色平平的葉青青并沒有多少激情,但到底是年輕人,在一起廝混久了難免就發(fā)生了那種事情。完事后鐘一鳴吃驚地看看床單上并沒有預期中的桃花紅,不禁非常頹喪。葉青青倒也不隱瞞他,說自己都大學畢業(yè)三四年了,要還是處女你說現(xiàn)實嗎?鐘一鳴啞口無言。她又說你不也談過朋友嗎,那個柳瀅難道就不要嫁人了?
鐘一鳴沉默了好久這才甕聲甕氣地說:“你總不能要我為這樣的事情感到興高采烈吧?”隨后他披衣起床,那葉青青便轉過身去嚶嚶地哭。鐘一鳴沒有理會,推門走出她的宿舍,一個人在寒風中走了很久,最后打電話叫上老蔫、童蒙蒙去吃宵夜,三個人喝光了整整一箱啤酒,鐘一鳴這才向兩人倒出滿肚子的苦水。
老蔫拍拍他的肩膀,說:“哥們兒,你這還是吃的明虧,人家青青倒還實誠。換那奸詐的用幾百元修補的處女膜來哄騙你,或者用鱔魚血甚至月經(jīng)血來應付,你就分得明白么?再說,人家哪怕只一口咬死本來如此沒曾怎的,你又哪里喊冤去?實話給你說吧,我和娜娜的第一次也是沒見紅的。我還偷偷給《午夜悄悄話》打過電話,人家專家也說這很正常,反批評我疑神疑鬼的?!?/p>
童蒙蒙也說:“老實說,這樣的事栽誰頭上說不介意那是假的。但社會是這個社會,咱只有往寬處想,婚前吃明虧總比婚后吃暗虧好。我一個大學同學,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猜他最后找了誰結婚?找的是市政府秘書長的寶貝女兒,誰不知道那女人男朋友都換七八個了。但我那同學想得開,一次酒后給我們說古代女子要是讓男人拉拉手那就是傷風敗俗,你看今天舞會上誰他媽不走馬燈似的換舞伴,又拉又摟,也沒誰說個‘不’字?!?/p>
見鐘一鳴做聲不得,老蔫又說:“哥們兒,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想想妙音寺那個偈語吧,兩個字:忍了?!?/p>
鐘一鳴這才想起那幾句偈語來:“需忍常人難忍事,乃成常人難成功?!庇窒肫鹦谴髱熢谧约菏中睦飳懙哪莻€“忍”字來。先前他還以為是在單位上忍氣吞聲,沒想到這忍的范圍還包括這個。
鐘一鳴真是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