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于馬克思來講,社會秩序來自于以上的論述。地位帶來強權,強權又帶來便于特權延續(xù)的秩序。強權還產(chǎn)生了對文化的控制,包括對一個人的思想、價值觀和行為規(guī)范等的控制。
這樣,就有兩位觀點不同但都承認社會結構和文化對于社會秩序的重要性的社會思想者。對于涂爾干來講,結構意味著深刻的相互依賴;對于馬克思來講,結構使得少數(shù)人控制和壓迫多數(shù)人變得可能。涂爾干告訴我們文化指我們在思想、價值觀和行為規(guī)范上相似--我們形成一種共識,而且它在我們中間建立秩序。馬克思把文化當作一種可以規(guī)范階級、控制群眾,并使其強而有力的重要方式。
還有更多的內容超出了馬克思與涂爾干的描述。社會結構使人們分布于社會中的特定地位上,它控制著每一個個體--包括上層階級以及那些握有政治權力的人。人們開始知道如何去思考和行動,因為他們被社會模式置于特定地位上,進行了適當?shù)纳鐣⒈豢刂浦?。另外,文化通過使它變得易于人們交流和理解他人,最終在組織化的生活中促成合作,而在局部建立起秩序。
社會越軌
確保對于組織的完全順從是不可能的,這也從來不會是人們所熱衷的事情。社會需要思考者,而不是機器人;解決問題的人,而不是夢游者;具有創(chuàng)造性和自我管制的人,而不是簡單的順從者。每一個人都可能偶爾打破已建立的規(guī)則,而且有些人會打破存在了很長時間的規(guī)則。作為孩子,我們學著去試探成人:我們扭曲他們的規(guī)則,他們扭轉回來,我們有時還會重新試探。在現(xiàn)實生活中,每一件事都是動態(tài)的,而且包含了沖突。
問題經(jīng)常是:"個性在多大程度上被認可?""對于規(guī)則的扭曲在多大程度上被容忍?"美國人重視個性,然而我們有自己的限制,當然,政府也會有。每一個社會組織都會劃定界線,并將消極的社會控制施加于那些超出界線的人。高中生承認存在一些確定的可接受的衣著和圍繞同齡人的行動的方式;超出界限的人都是討厭的、不酷的和怪異的。我們宣布一些人有精神疾病;我們將某些人視作罪犯而加以懲罰。哪里存在社會模式,哪里就會有不可接受的、被當作"不道德"、"有病"、"非自然"或者"反社會"的人。
越軌是社會學家用于指代由社會定義的,且超出了它的維護者可接受范圍的行為。越軌事實上是由社會、由對一定行動的反應所帶來的,它不是指那些做出這些行為的行動者。社會的規(guī)則和條例創(chuàng)造了越軌與否的界限;對于過分個人主義的感知使人們變得足以失望到將某些人或事定義為越軌。埃里?!す诺聦⒃杰壎x如下:
借助越軌,我只想表示一件事情:在一個社會里,一些人發(fā)現(xiàn)的攻擊性的和能激發(fā)--或者如果被發(fā)現(xiàn),將會被激發(fā)--那些人的非難、懲罰、譴責,或者敵意的行為 它基于某些人的評判。它并不是簡單的行為,而是以確定方式評價的行為。
(Goode,1978,2425)
古德用同性戀的例子解釋他的觀點。同性戀越軌了嗎?許多人將它視作一種疾病、某種"非自然"的事情、某種本身就是越軌的事情,而不是因為我們說它是,它就是。但是古德始終堅持他的定義。它是越軌的,僅僅是因為我們對于它的反應,以及它違背了某些我們對所信任的重要事物的信仰(1978,376-377)。
給某事貼上越軌的標簽就是嘗試著對人行使社會控制。那樣的標簽污蔑個人,并試圖去抑制那樣的行為。標簽化也可以對人進行社會化:偏離人們的接受范圍就意味著你在很大程度上為社會所不容。
不是所有的個體都會被譴責。不是所有偏離的人都會被懲罰。所有的社會都是選擇性的。那些被懲罰的人大多是試圖通過他們的行為來威脅我們的人。革命行為威脅有權階級,非法行為威脅著那些認為法律對他們的財富非常重要的人,"怪異的"邪教威脅著那些以一個更加傳統(tǒng)的方式認識上帝和生命的人,而淫亂的性欲則威脅著我們中的那些將更傳統(tǒng)的方式視作健康的和道德的方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