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把莫雷洛推到了崩潰的邊緣。她的計劃已經(jīng)收到效果并引起了罪犯的憤怒，他已經(jīng)被扔在訊問室那么長時間，也許再給他一點兒香煙、餅干，或者口香糖，就能使他溫和一些并開口說話。而現(xiàn)在，他們再也無法知道是什么原因?qū)е铝怂姆缸镄袨?，更嚴重的是，他們再也無法知道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同謀。

她走進廚房，在黑暗中發(fā)現(xiàn)尼爾坐在桌子旁。“吃點兒什么好呢？”她問，然后打開了燈，“我可以給你做個三明治，雞蛋和火腿怎么樣？”

尼爾打斷了她，“這個時候我能吃得下嗎？”

卡羅琳忙著裝上洗碗機，告訴自己尼爾的焦躁是可以理解的。麗貝卡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三歲了，應(yīng)該能幫她做家務(wù)了，她必須告訴她。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她一回家就看見滿滿一水槽的臟餐具?！拔铱赡艿迷诓祭滦菁俚臅r候接管他的工作，”她說著，打開冰箱，拿了瓶汽水。

“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到我的房子？”他說，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

“我不知道?！笨_琳對他說?！芭椤钡囊宦暣蜷_了可口可樂的瓶蓋。

自從康復(fù)以后，尼爾過得特別好。當(dāng)她逗孩子玩、做費力的工作、上法律學(xué)校的時候，他需要操心的只是要畫什么東西，以及和哪個女人睡覺。她回想起這個曾經(jīng)被同學(xué)欺負的蘆桿一樣的男孩。中學(xué)時，在他和勞蕾爾開始約會之前，謠言到處傳播，說她弟弟是同性戀。尼爾對體育運動或其他所謂男性的活動沒有興趣，他想做的只是畫畫。

這場悲劇在最壞的時刻襲來，尼爾本來就已經(jīng)因為經(jīng)濟問題變得很消沉，據(jù)他自己說，和勞蕾爾重新開始的關(guān)系是他生活中唯一幸福的事。但卡羅琳不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壓抑，他的房子就值將近一百萬，而且他在幾年前就償清了抵押。當(dāng)她弟弟問他是否有足夠的錢支撐一個家庭時，卡羅琳笑了，告訴他他可以養(yǎng)活一個老婆和一打孩子。另外，尼爾還有股票投資、油畫收藏和昂貴的新法拉利。她弟弟擁有的錢比一般人一輩子掙得還要多。但一夜之間，一切都改變了。如果地方檢察官指控他謀殺，他的資產(chǎn)將會被沒收。

“你想在這兒待多長時間都行，”卡羅琳說?！澳銥槭裁床蝗ニ瘯河X？臥室的床已經(jīng)鋪好了。你送給約翰的電視機也在里面，你可以看，自從他取得了駕駛執(zhí)照，就沒有時間看它了?！?/p>

“謝謝，”尼爾說，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大聲說話?！拔覒岩勺约菏欠衲芩?。”

“你需要休息，”她說?！皾h克·索耶希望我們一請到律師就到警察局去?！?/p>

“卡羅琳，”尼爾說，他的眼里露出奇怪的神色。“我的回答是‘是的’?！?/p>

“‘是的’，為什么？”

“我今天晚上的確與梅洛迪睡覺了。”

她弟弟一定認為他的聲明會澄清自己，相反，它實際上增加了另外一種復(fù)雜性。當(dāng)他和一個情人做愛的時候，他的另一個情人卻死在游泳池里，這樣他肯定不會成為一個讓人同情的被告。女人們會恨他，而男人們則會嫉妒他?！熬炜隙〞涯惝?dāng)成嫌疑犯，尼爾，至少目前是這樣。”

“但我已經(jīng)告訴你我和梅洛迪在一起，”尼爾說著，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拔矣袩o懈可擊的證據(jù)?！?/p>

“錯了，”她說著，用手捏扁了汽水瓶?！耙坏┧麄儼衙仿宓蠋碓儐?，她就會告訴他們你們是情人關(guān)系，這樣你的證據(jù)就沒有多大意義了?！?/p>

“我不明白。”

“他們怎么能肯定梅洛迪說的是事實？你可能哄騙她撒謊。警察也可能懷疑是她干的，因為她愛你?！?/p>

“我是清白的，”尼爾說著，轉(zhuǎn)向座位的一邊，這樣他就不用看著她了?！拔覜]有殺勞蕾爾。”

“我們是在談?wù)摲?，”卡羅琳覺得她必須直截了當(dāng)?shù)貙λf，因為情況會由于他錯誤的樂觀而變得十分嚴重?！澳愕那灏妆仨氂檬聦崄碜C明。當(dāng)法官發(fā)現(xiàn)你同時和兩個女人睡覺，你覺得他們會怎么看你？我們擺脫困境的唯一辦法是找到兇手，勞蕾爾有什么仇敵嗎？”

“她是個老師，”他說著翹起了下巴?！八俏乙娺^的最好的人，每個人都……喜歡她，我想不出什么人會傷害她?！?/p>

“除了梅洛迪。”

“別開玩笑了，卡羅琳，”尼爾轉(zhuǎn)過身，跟她爭論起來?！懊仿宓喜徽J識勞蕾爾，她為什么要殺一個不認識的人？再說，正像你剛才說的，勞蕾爾死的時候，梅洛迪和我在一起?！?/p>

“在驗尸官寫出報告之前，我們不知道勞蕾爾的死亡時間，”卡羅琳解釋說?！澳阏f你去布倫特伍德之前在外面開著車轉(zhuǎn)，梅洛迪可能在這個時候作案，并且有足夠的時間在你到達之前回到自己家里?！?/p>

“我到的時候她正在洗澡，”尼爾爭辯說?！八欢ㄊ侨チ松痰?，我看見地上放著不同商場的包裝袋和各種各樣的衣服，標簽還貼在上面呢。我到那里想跟她結(jié)束關(guān)系，但事情出乎我的意料?！?/p>

“她在洗澡，??？”卡羅琳說著，用手指甲敲著桌子，“如果你剛殺了一個人，你會首先做什么？好好想想，尼爾?！彼艿軆裳壑钡芍?，她繼續(xù)解釋說，“洗掉證據(jù)，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