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知道。因為我對案子的偵破有一定貢獻,所以我被告知一些情況?!?/p>
“你都知道些什么?”
“在他衛(wèi)生間的柜子里找到的化妝品跟九個受害人的相符?!?/p>
“你自己有沒有懷疑過或者有沒有聽說過,其他調查員曾懷疑丘奇殺死了那些女人這一事實?”
“對于那九個?不,毫不懷疑,從未懷疑過?!?/p>
“好吧,博斯警探,你聽了在第十一個受害人雪利恩·肯普被害的當晚,維克佐賴柯先生聲稱自己與丘奇先生在一起的證據,你也看到了作為證據的錄像帶,這些也沒讓你產生任何懷疑嗎?”
“對那個案子是有。但我們在丘奇的公寓里一共發(fā)現了九個人的化妝品,雪利恩·肯普并不在這九個人之列。我自己,還有專案組的其他人都對丘奇殺了那九個女人這一事實沒有絲毫的懷疑。”
錢德勒提出反對博斯代替專案組的其他人說話,法官支持了這一反對。貝爾克改變了話題,他不想冒險進一步涉及第七個和第十一個受害者。他的策略是盡量避免提及第二個殺手。如果錢德勒想在這事上做文章,她可以自己在交叉詢問的時候提出來。
“你因為沒有叫后援單獨行動受到了懲罰,你認為局里對這事處理的對嗎?”
“不對?!?/p>
“怎么會這樣呢?”
“像我剛才解釋的,我認為我那時別無選擇。如果我再一次被置于那種境地――即使我知道結果是我會被調職――我還是會做同樣的事。我必須那么做。如果那兒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另一個受害者,如果我救了她,我可能會被嘉獎的。”
貝爾克沒有接著提問,博斯就徑自說下去了。
“我相信調職是一種行政上的需要。最后的結局是,我殺了一個手中沒有武器的人。而至于這個人是不是個連環(huán)殺手,一個惡魔,這一點卻并不重要。而且,我還搜出了那些證物――”
“好了――”
“就在他的公寓里――”
“博斯警探?!?/p>
博斯不再說了。他已經把最重要的說完了。
“也就是說,你對公寓里發(fā)生的事并不感到后悔,對嗎?”
“不,那樣說不對?!?/p>
這著實讓貝爾克感到吃驚。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本子。他問這個問題,本來是期望相反的答案的。但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堅持到底。
“你后悔什么?”
“我后悔丘奇動了。他先挑起了事端,我別無選擇,只能開槍。我本不想殺人,我本不想殺他的,但事情的結果就是那樣。他是罪有應得。”
貝爾克放心地對著麥克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表示說沒有問題了。
凱斯法官宣布在交叉詢問之前休息十分鐘。博斯回到辯護席上,貝爾克低聲對他說他們干得很好。博斯沒有回答。
“我想接下來你要接受她的挑戰(zhàn)。如果你能順利通過,我想我們就能贏?!?/p>
“如果她扯出那個模仿者,引入那張字條怎么辦?”
“我想她不能。即使她能的話,那也是瞎撞上的?!?/p>
“不,她不是瞎撞的,她在警局有內線。有人已經告訴她有關字條的事了?!?/p>
“如果那樣的話,我會請求召開陪審團聽證范圍之外的會晤?!?/p>
這并不是太令人放心。博斯看著表,心里算著還有沒有時間再去抽支煙??磥硎菦]有時間了,所以他就站起來回到了證人席上。他經過錢德勒身后的時候,她正在本子上寫著什么。
“令人百思不解?!彼f,頭也沒抬。
“是的?!辈┧够卮?。他也沒有看她。
就在他坐下等著開庭的時候,他看到布雷默進來了。后面還跟著《每日新聞》的那家伙和兩個通訊社的記者。有人已經放出風說,好戲就要開始了。聯邦法庭里是不許帶攝像機的,所以有家電視臺派了一個素描師來。
博斯在證人席上看著錢德勒工作。他猜她是在準備要問他的問題。黛博拉·丘奇就坐在錢德勒旁邊,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她把目光從博斯身上移開了。過了一會兒,陪審團休息室的門開了,陪審員們悉數進入陪審席。然后,法官也出來了。錢德勒拿著她的小黃本子走向演講臺,博斯做了一個深呼吸,準備迎接她的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