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郵件我已經(jīng)清理過,都刪除了?!?/p>
“???”思瑞頓時覺得一盆冷水澆下,冰冷刺骨,“謝謝,再見?!?/p>
人生,就是一程又一程的失落嗎?
思瑞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后換衣服準備去超市大采購,只是今天的電話業(yè)務似乎特別繁忙。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shù)一數(shù),二四六七八,嘎嘎——”
一陣稚嫩清脆的童音,跟催命符似的,嚇得落地鏡里那張年輕的臉皺了起來。思瑞躡手躡腳地挪到床頭,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果然是“司狼”兩個字,猶豫之下萬分不情愿地拿起手機:“喂?!?/p>
低低的聲音:“是我?!?/p>
思瑞朝天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她當然知道是他。
“你現(xiàn)在在哪兒?”
有麻煩了!思瑞緊緊地捏住手機,含糊地道:“卡(家)里,怎么了?”
極富魅力的深沉嗓音從手機中傳來:“有人前兩天在樊陽一帶看到過司念和一個陌生男人,你知不知道范健在樊陽有沒有什么親戚或朋友?”
“我不知道,等等?!彼既痱嚨貜拇采掀鹕恚胺栃℃?zhèn)我不知道,但是范健的舅舅和外公一家子都在一個叫莆南的小鎮(zhèn)上?!?/p>
“莆南?”電話那頭的司惟顯然也對這些地名十分陌生,不過他很快就有了決定,“三十分鐘后我到你樓下?!?/p>
頓了好一會兒,思瑞才兩眼無神地應道:“好?!?/p>
她是蠢貨,她干嗎要提醒他呢?
一米八的床上歪七歪八地躺了很多衣服,試了半天思瑞也沒有合意的。最后沒辦法,她只能換了件彩色的長款毛衣,套上薄皮裙就出了門。
思瑞下樓的時間剛剛好,那輛線條流暢做工考究的銀色蘭博基尼旁,司惟正撥著電話。黑色休閑西服敞開著,微微后仰靠向車身的修長身姿堪比T臺上的模特兒,一切在熠熠陽光下顯得那么美好。
也就愣了那么幾秒鐘的工夫,悲劇就產(chǎn)生了——十分歡快的童音響了起來,“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嘎嘎”。
司惟抬頭,視線隨之落在思瑞身上,顯得別樣犀利,隨手掛斷電話。
思瑞原地坐化了,哦,不,應該是站化了。另外她還發(fā)現(xiàn),在如此美麗的陽光下,司惟就像是童話里的王子,而她穿了件彩色的毛衣,被太陽灼得活像一只七彩鸚鵡,或者說是童話故事里張牙舞爪的巫婆。
幸好司惟沒有追究,只掃了她的提包一眼,淡淡地說道,“上車?!?/p>
思瑞憨厚地笑了笑,心想司惟應該以為她的手機鈴聲就是這個,讓他認為她幼稚總比知道她捉弄他來得強。
關上車門,思瑞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我去拿上次的禮服,三分鐘就可以了?!敝皇窃儆昧囬T也紋絲不動,顯然是被司惟鎖住了。
“下次吧,今天趕時間?!?/p>
感覺到車子已經(jīng)發(fā)動,思瑞重新坐好。這是思瑞第二次坐司惟的車子,較之上一次稍微放松了些,只是七彩鸚鵡的感覺更強烈了。
思瑞十分友好地道謝:“這幾天沒有記者了,謝謝你?!?/p>
“嗯——”司惟倒也沒客氣,看著前方點了點頭。
左手邊依舊是那本《兜兜看》,思瑞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了上來,于是,她轉(zhuǎn)過頭略討好地看著司惟。
“司……司先生?!焙孟癫还芊Q呼他什么都覺得很別扭……思瑞循循誘導著,“這些雜志雖然可惡,但都是受了網(wǎng)上那篇帖子的影響,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干的嗎?”
司惟瞥了思瑞一眼:“和我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