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口,臺上臺下,哄笑一片。
易淵明容顏俊美,貌勝女子,雖說這廚藝是家學淵源,可這名家的習性,還是喜好清高風雅,自然不屑做尋常廚子穿著,此刻被蘇蓉蓉譏諷他作秀勝過做菜,一時之間,氣得玉面通紅,卻又說不出足以反駁她的話來。
武大郎見狀,急忙上前一步,扯扯蘇蓉蓉的袖子,說道:“師……蘇姑娘,你還沒說,這道菜,究竟是誰家做得比較好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默然望向蘇蓉蓉,雖說是但看外表,武大郎的河豚三吃勝過易淵明的清蒸魚羊,可放才那魚羊鮮香,也端的是誘人,有幾個食家跟著品嘗了兩家菜,均是鮮美無比,恨不得多吃幾口,但若要他們分出勝負高下,還得讓人心服口服,那就難之又難了,所以也只能等著這個口無遮攔的毒舌女,說出最后結(jié)論。
蘇蓉蓉微微一笑,說道:“在我說之前,你們二位,也各自品嘗下對方的菜式,說說你們自己的感覺,如何?”
武大郎大喜過望,連連點頭,他自有學廚,對易家崇仰已久,如今能口親口嘗到易家菜,自是千肯萬肯。
易淵明遲疑了一下,但見武大郎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只得勉強地點點頭。
兩人相對一拱手,走到對方的桌前,各自品嘗了一下對方所做的魚,武大郎連吃了幾口,毫不掩飾地贊嘆不已,易淵明先是漫不經(jīng)心地嘗了口魚湯,繼而又嘗了紅燒魚肉和刺身之后,方才微微動容,略略點了點頭,卻是一言不發(fā),并未出口品評。
蘇蓉蓉見兩人都已嘗完,這才輕笑道:“既然兩位都已經(jīng)嘗過對方做的菜,可否說說,自己感覺,到底誰家的強一些呢?”
“這個……”
武大郎遲疑了一下,看了易淵明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單論口感,他自覺不遜于易淵明,而造型刀工上,更是勝出不止一籌,可面對這名滿天下的易家傳人,當真讓他說出勝過人家的話來,他還是做不到。
“這個什么?有啥話還不敢說嗎?”
蘇蓉蓉撇撇嘴,不滿地說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人品即菜品,話都不敢說的人,還能用心做菜嗎?”
“嘁!——”
易淵明終于忍無可忍,冷哼了一聲,說道:“若是一張嘴都用來如你這般多話,那更不必做菜了!”
蘇蓉蓉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笑道:“我又不用做,我只管吃,吃了只管說,若是沒我這樣能吃會說的人,你們做得再美味的菜,又有何意義?”
易淵明一時語塞,只能重重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臉去,心中默念,這世上唯此小女子難養(yǎng)也,他是有氣度有氣量的君子,萬萬不可與這小女子一般見識。
蘇蓉蓉見他不答話,嘆了口氣,說道:“怎么?易家人就說不得了嗎?嘖嘖,還真是了不起??!”說著,便轉(zhuǎn)向武大郎,笑瞇瞇地問道:“武長老,你是不是覺得,至少這道菜上,你比這位色相好菜相差人品更不怎么地的易公子,要強上一些?。俊?/p>
“這……”
武大郎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若說“是”,就等于同意了蘇蓉蓉給易淵明加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評語,可若讓他自承技遜一籌,他又不服,只能干瞪著眼,氣鼓鼓地望著蘇蓉蓉。
蘇蓉蓉嘿嘿一笑,聳聳肩說道:“武長老你不說我也知道,若說你的菜比這位易白菜做的差,你定然是不服的。可你瞧瞧,你既沒人家玉樹臨風,家世淵源,又沒人家會擺POSE故弄玄虛,如果這次是完全由觀眾和粉絲投票的話,不用比,你也一定輸?shù)眠B北都找不到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