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7年夏,發(fā)生伯利恒教堂丟失星章事件,負責調(diào)查的當局不能做出結(jié)論。法國政府借機大做文章,試圖以此為契機插足近東。它要求土耳其根據(jù)1740年的一項條約擴大拉丁教派各種權力。俄國人則威脅土耳其不得接受法國人要挾,否則將與土耳其斷絕外交關系。經(jīng)過兩年的談判和宗教會議,素丹決定:耶路撒冷一切照舊,但拉丁教徒將有權掌握伯利恒的圣瑪麗教堂和圣誕教堂大門的三把鑰匙,法國對這個荒謬的讓步表示滿意。俄國不甘示弱,設法使奧斯曼帝國政府向耶路撒冷總督傳達一項命令:在交出鑰匙時應當向拉丁教徒講清楚,并沒有給予他們隨時進入大門的權利。同時,帝國政府還須把希臘教派在圣地的一切權利記錄于市法院的檔案中,宣布拉丁教派的任何進一步要求都是無效的。當法國也平心靜氣地接受這一挑戰(zhàn)時,俄國駐巴勒斯坦總領事要求將素丹的敕令在耶路撒冷予以公布。法國大使對此提出抗議,并且威脅帝國政府說,如果它再順從俄國,法國就要封鎖達達尼爾海峽。在帝國答應了俄國的要求后,法國并未敢將它的威脅付諸行動。在這場所謂基督教東西教派的爭斗中,土耳其素丹就像一頭馴服的羔羊,誠惶誠恐地聽從大國吩咐,當年征服亞歐非三洲的雄風已蕩然無存。
門的內(nèi)格羅問題引起了新的沖突。帝國政府認為門的內(nèi)格羅居民屬于它的羅姆教區(qū),但它并沒有實行正式的行政管理,而是任由當?shù)亟淌總児芾懋數(shù)厮讋铡_@些教士的宗教頭銜是大主教,但人民只稱他們?yōu)椤胺峡ā保唇y(tǒng)治者。1852年,伏拉迪卡彼得二世死后,其侄達尼羅放棄了教職,建立了一個獨立的世襲王朝。奧斯曼政府為了維護其“帝國權威”,派了最能干的將軍歐麥爾帕夏去鎮(zhèn)壓達尼羅。此事引起奧地利皇帝的關注,他派出特命全權大使,勸告伊斯坦布爾的奧斯曼素丹,行動要有所節(jié)制。俄國特使也奉命來到伊斯坦布爾,要求帝國政府和俄國簽訂一個特別條約來規(guī)定圣地問題,并要求它承認希臘大主教為獨立的教會領袖。帝國拒絕了這些要求,沙皇尼古拉立即發(fā)表了宣言,聲稱由于奧斯曼政府干涉了東方各教會的權利,俄國自古就有的保衛(wèi)希臘正教的使命要求他命令他的軍隊開入多瑙河各公國,其目的不是為了發(fā)動戰(zhàn)爭,而是為了恢復這些受到侵犯的權利。一星期后,俄國軍隊跨過了普盧特河,克里米亞戰(zhàn)爭爆發(fā)。
歐洲各大國調(diào)停失敗后,一支法國艦隊和一支英國艦隊駛?cè)肓笋R爾馬拉海,支持土耳其對俄作戰(zhàn)。在歐洲大國干預下,俄被迫讓步,1856年同奧斯曼簽訂巴黎條約。條約規(guī)定,克里米亞戰(zhàn)爭期間雙方所占領的一切地區(qū)都歸還給對方。各大國保證奧斯曼帝國的獨立,并且允許它成為“歐洲大家庭”的一員,享受國際法的一切保障。達達尼爾海峽仍然像以前一樣保持封閉,黑海中立化。由一個特別委員會獨立管理多瑙河的航運。帝國政府答應準許摩爾達維亞和瓦拉幾亞建立獨立的民族政權,保證他們有信仰、立法、貿(mào)易和航運的自由,塞爾維亞也有同樣的權利,但它們?nèi)匀桓綄儆诘蹏?,政府也保證了在塞爾維亞駐扎軍隊的權利。與此同時,俄國人放棄對以上三個東正教國家的保護。條約還對俄國人在波羅的海的權利進行了限制。這一條約遏制了俄國人在巴爾干半島和黑海地區(qū)以及波羅的海的發(fā)展,但土耳其卻在這場戰(zhàn)爭中成為西歐列強手中的一張王牌,遏制俄羅斯勢力發(fā)展,維持黑海地區(qū)勢力均衡的一枚砝碼。
也就是在這場戰(zhàn)爭中,西方列強要挾素丹公布了新的改革詔書。在詔書中,素丹承認奧斯曼境內(nèi)的基督徒享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不同信仰的民族在帝國內(nèi)有平等地位,他們都可以同穆斯林一樣入學校、從政和服兵役等。但這一詔書在穆斯林和基督教徒中并沒有得到熱烈響應,人們對它普遍持懷疑態(tài)度。
1860年,黎巴嫩的德魯茲派和馬龍派之間又發(fā)生了劇烈的沖突。德魯茲派殺害了3萬多基督教徒,在歐洲引起了震動。奧斯曼政府授權富阿德帕夏去鎮(zhèn)壓肇事者,法國乘機派遣出一支6萬人的軍隊,其他國家提出了外交抗議。黎巴嫩和大馬士革的法庭做出了殘酷判決。英國人為了與法國對抗,反對嚴厲制裁德魯茲人。在英國干預下,流放至的黎波里的德魯茲人在后來回到了家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