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江浙同鄉(xiāng)會”事件(1)

王明傳 作者:戴茂林


王明“左”傾教條主義統(tǒng)治全黨期間,以其“殘酷斗爭、無情打擊”的宗派主義政策而留下了深刻教訓。他們用對敵斗爭的方式來解決黨內矛盾,任人唯親,以我畫線,對不同意見者一律排斥,無情打擊,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王明“左”傾教條主義者在組織上的這種宗派主義政策,在中山大學期間就有著一系列的表現?!敖阃l(xiāng)會”事件,就是一例。

王明在米夫的支持下控制了中山大學黨支部局以后,雖然取得了米夫的絕對信任,但在廣大同學中間仍很孤立?!岸鄶低痉Q陳紹禹等是‘米夫的走狗,只知當翻譯,拿高薪’,籍著米夫的勢力,專門做小報告,打擊同學”。一直受到王明等人排擠的俞秀松、董亦湘等人于1927年11月進入列寧學院以后,仍然時常來中山大學,而且深得廣大同學的擁護。他們反對王明等人的宗派活動,在學生中有較大影響,成為王明等人進行宗派活動的障礙。因此,為了進一步打擊異己,鞏固在中山大學的權勢,擴大在黨內的影響,1927年秋,王明等人制造了“江浙同鄉(xiāng)會”事件。

“江浙同鄉(xiāng)會”當時被說成是“反黨小組織”,“江浙同鄉(xiāng)會事件”被認為是“反革命事件”。這一事件是怎樣出現的呢?還是先看看原中山大學學生的回憶。

楊放之敘述了“江浙同鄉(xiāng)會”出現的背景:

“中大反對教務派的斗爭中,俞秀松、周達文、董亦湘這些資格比較老的同志,是參加中山大學教務處幫助工作的。當時,俞秀松等雖是學生,但他們是比較有經驗的老黨員,蘇共人員創(chuàng)辦中山大學,也要依靠中國同志,吸收中國學生幫助工作。俞秀松等在教務處工作中,幫助制定教學方針,實施教學方案,購置中文圖書等等,得到教務處主任阿古爾的信任。但阿古爾與中大副校長米夫有矛盾,米夫極力排斥阿古爾,這就勢必形成王明與俞秀松同志的對立。王明也看不起這些老一輩的同志。王明的俄語學得快,深得副校長米夫的欣賞。為了打擊教務派,王明等人捏造罪名,于是出現了‘江浙同鄉(xiāng)會’?!?/p>

被打成“江浙同鄉(xiāng)會”骨干分子的孫冶方,詳細敘述了“江浙同鄉(xiāng)會”的由來:

“在我們同期畢業(yè)的同學中,除了回國工作的以外,大部分升到別的學校學習,極少數的人留校工作,我和云澤(烏蘭夫)同志以及一個后來成為托派分子的秦樹功被派到東方大學當翻譯。繼續(xù)學習的學生只發(fā)給津貼,有些到軍校學習的,按紅軍士兵待遇,津貼特別少。我們做翻譯工作的拿工資,有近百盧布,生活較好。因此在暑假開學前,有幾個去初級軍校的同學提出,在星期天敲我的竹杠,叫我買肉買菜做中國飯吃。這天,除約好的幾位軍校的同學外,董亦湘也來了,軍事學院的陳啟禮、左權同志也來了,擠了一屋子的人,把同房間的烏蘭夫同志都擠了出去。正當我們熱熱鬧鬧地做飯時,中山大學學生公社主任王長熙從窗外經過,聽到里面說話的都是江浙人,因此回校后同別人講起,某些人聚集在某人房間呱啦呱啦講的很熱鬧,像開‘江浙同鄉(xiāng)會’似的(其實,其中陳啟禮、左權兩同志是湖南人)。這話傳到中大支部局中國同志那里,便添油加醋,說成是董亦湘等在我房里成立了‘江浙同鄉(xiāng)會’?!?/p>

把流言“添油加醋”當成證據,這是古今中外搞誣陷的慣用伎倆。盛岳這個王明教條宗派的“干將”對此并不忌諱:

“教務派被打敗了,阿古爾受到了撤職離校的紀律處分。然而俞秀松、董亦湘等形成這一派系的中國學生核心人物還在中山大學?!餮哉f,他倆組織了一個江浙同鄉(xiāng)會。這個說得煞有介事的同鄉(xiāng)會,為陳紹禹及其戰(zhàn)友提供了用來反對俞秀松、董亦湘及其追隨者的有力武器。因為組織這種團體違背了黨的組織原則,而無論如何這種據說是有的組織可以被扣上封建性團體的帽子,因而陳紹禹等人要求對它進行徹底調查。而我當時并不相信他曾正式存在過。不過,在權力斗爭中,夸大其詞的方法可謂屢見不鮮”。

“江浙同鄉(xiāng)會”被炮制出籠后,應王明等人的要求,中大支部局開始調查“江浙同鄉(xiāng)會”事件,而且請來蘇聯格伯烏(K·P·U)人員參加調查工作。他們輕信王明等人的匯報,并不進行認真的調查研究,在第一次調查后就認定,“江浙同鄉(xiāng)會”在中國學生中確實存在,并決定要嚴加懲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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