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一聽這話也開始擔(dān)心了,前些天聽從這里經(jīng)過的蒙古族牧民提起,看天兆今年將是百年不遇的酷寒,到時候漠北的冷風(fēng)一起,這荒原上就會刮起“鬧海風(fēng)”,那是打旋的強風(fēng)夾著暴雪,這種風(fēng)刮起來的動靜像瘋狗狂叫,一連多少天都不停,要找木柴就得去沼澤濕地與森林交界的地方,遇上那么惡劣的氣候,出門走不了多遠(yuǎn)這條小命就交代了,怎么找木柴取暖?況且天寒地凍積雪覆蓋,也根本不可能找到木柴。
四個人這才意識到遇上大麻煩了,趁著風(fēng)雪未至,冒著遇到狼的危險,到荒原深處收集木柴,回來的路上還說,之前儲備的木柴很充足,都是小地主兒燒得太快,要不是尖果發(fā)現(xiàn),等到雪暴來臨,大伙就得在地窩子里等死了,這次太懸了,今后一定不能如此大意。沒想到轉(zhuǎn)天起來察看,木柴又少了很多,小地主急得直跺腳,腦袋上都冒汗了,他敢向毛主席發(fā)誓絕對沒用過這么多木柴,這不是見鬼了嗎?
陸軍多了個心眼兒,當(dāng)天給儲存的木柴做了記號,等到第二天一看,果真少了一小堆兒。
四個人面面相覷,心頭涌起莫名的恐懼,儲存過冬的木柴怎么會不翼而飛?莫非是被人偷走了?可木柴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與其來偷還不如自己去撿,再說這17號農(nóng)場周圍全是沒有人煙的荒原,哪里會有偷木柴的賊?
不管是鬧鬼還是有賊,這一天少一小堆木柴,十天半個月下去,白旗等人就熬不過這百年不遇的嚴(yán)冬了,那真是土地爺掏耳朵——崴泥了,四個人只好把木柴搬到隔壁的地窩子里,這天夜里都是格外留神,將壓好子彈的步槍放在旁邊,睡覺時也不忘睜著一只眼,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木柴總不可能自己長出腿兒來跑掉。
荒原上的地窩子三個一排,底下的土炕相通,通過燒柴的位置不同,可以控制加熱的區(qū)域,尖果一個人住在左邊那間,當(dāng)中是白旗等人,右側(cè)用來存放木柴和食物,夜深人靜的時候,白旗聽到右邊那個地窩子里有輕微的響動,一聽有人在挪動木柴,他趕緊睜開眼,輕輕推醒小地主和陸軍,三個人顧不上穿衣服,只把皮帽子扣在腦袋上,抄上步槍,躡手躡腳地來到外面,見旁邊那處地窩子的門板開了條縫,打開手電筒往里面照的時候,正趕上一只毛茸茸的大狐貍,用嘴叼著木柴要往外溜,那狐貍在暗處突然被手電筒照到,雙眼頓時放出兩道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