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巴爾加斯繼續(xù)說,“因為你聯(lián)絡(luò)我,反而讓事情變糟。他們絕不允許別人知道他們會殺自己人,更何況是個女人……他們會淪為全錫那羅亞州的笑柄?!?/p>
特蕾莎望向他那雙無動于衷的深色眸子。屬于北方印第安人、來自幸存者的堅毅眼眸。
“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彼牭剿貜?fù)那句話。
巴爾加斯先生站起身來。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想,一切就到這里結(jié)束。胃部的空洞越來越大,甚至將教堂外虎視眈眈的無情黑夜都吞噬殆盡。她已經(jīng)舉旗投降,但是那個隱沒在暗處觀察她的女人并不想放棄希望。
“格羅說過您會幫我?!彼虉?zhí)地堅持,就好像在自言自語,“他說:把筆記本送給他,換取你活下去的機(jī)會?!?/p>
“你的男人太愛開玩笑了?!?/p>
“這我倒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是他告訴我的話?!?/p>
她的話聽起來不像是請求,倒像埋怨,一句誠心苦惱的埋怨,或者說是責(zé)罵。接下來有一會兒,她沉默不語,良久,她揚起臉,像極了正等待判決的滿臉疲態(tài)的罪犯。巴爾加斯先生站在她面前,看起來似乎比以往更高大壯碩。他的手指敲打著格羅的筆記本?!鞍⑸?/p>
“是的,先生?!?/p>
他的手指仍舊敲著筆記本。她看見他注視著圣人的肖像,又看了門口的保鏢一眼,接著目光回到她身上,然后再次瞥向那把槍?!澳阏娴臎]看過里面的東西?”
“我發(fā)誓。您說我該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