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社會心理學》3.2 控制性社會認知:高努力水平思維(2)

社會心理學(插圖第7版) 作者:(美)埃利奧特·阿倫森


在心理上改變歷史:反事實推理 

什么時候人們會離開自動導航系統(tǒng)而更加緩慢地、有意識地思考問題?一種情形是當他們經歷了被稱為“功敗垂成”的負性事件的時候,比如在考試中僅差一兩分及格。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就會運用反事實推理(counterfactual thinking),即在心理上改變過去的某些環(huán)節(jié),以便想象事情可能有所不同(Girotto,2007;Kahneman & Miller,1986;Markman,McMullen,& Elizaga,2008;Roese,1997;Tetlock,2002)。你可能會想:“如果我對那個問題的回答有所不同,那我可能就會考試及格了。”

反事實推理對我們對事件的情緒反應有很大影響,在心理上對結果進行改變發(fā)生得越容易,對結果的情緒反應就越強(Camille et al.,2004;Miller & Taylor,2002;Niedenthal,Tangney,& Gavanski,1994)。例如,一組研究人員采訪了曾經歷過喪偶或喪子的人。不出所料,他們想象悲劇有可能被逆轉的次數越多,他們所報告的憂慮程度就越深(Davis,Lehman,Wortman,Silver,& Thompson,1995;另參見Branscombe,Owen,Garstka,& Coleman,1996)。

反事實推理可能會對人們的情緒產生矛盾的影響。例如,你認為他們中的哪一個更快樂,是在奧運會上取得銀牌的運動員(第二名)還是在奧運會上取得銅牌的運動員(第三名)?當然是得銀牌的選手啦,他們的成績更好呀!事實上,情況可能相反。很可能銀牌獲得者感覺會更糟,因為他更可能會想象贏得比賽,因此也會進行更多的反事實推理——尤其是當銀牌得主原本就預期自己會比第三名表現好的時候(McGraw,Mellers,& Tetlock,2005)。為了驗證這個假設,1995年,梅德維克、瑪德和吉洛維奇(Medvec,Madey,& Gilovich)分析了1992年奧運會的錄影帶。在比賽剛結束和頒發(fā)獎牌的兩種時刻,銀牌得主都不及銅牌得主快樂。在接受記者采訪時,銀牌得主也更多地運用反事實推理,他們會說:“我差點就贏了;這太糟糕了。”這看起來意味著,如果你會失敗,最好不要只輸一點。

先前我們將控制性思維描述為有意識的、有意圖的、主動的和需要努力的思維;但是,和自動化思維的情形類似,不同類型的控制性思維會在不同程度上滿足這些條件。顯然,反事實推理是有意識的、需要努力的;我們知道自己正為過去而困擾,并且這類思維常常會占用如此之多的心理能量,以至于我們不可能思考別的事情。然而,它并不總是有意圖的、主動的。即使當我們不想沉溺于過去,轉而想想其他事的時候,也很難關閉這種“要是……多好”的想法——這正是反事實推理的特色(Goldionger,2003)。

如果反事實推理導致反復沉思,也就是反復注意生活中的負性事件,這并不是一個好現象。研究發(fā)現,反復沉思是抑郁癥的誘因之一(Lyubomirsky,Cal-dwell,& Nolen-Hoeksema,1993;Ward,2003)。因此,長時間地反復沉思一個糟糕的考試分數以至于你不能思考其他任何事情,這并不是明智之舉。但是如果反事實推理能夠使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才能在將來更好地處理這種情況,那它會非常有用。有這種念頭,如“要是我的學習再稍微努力一下,那我就可以通過考試了”,也會是有益處的;這會給予人們一種很重要的對命運的控制感,并激勵他們?yōu)橄乱淮慰荚嚫Φ貙W習(Nasco & Marsh,1999;Roese & Olson,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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