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能是透過“理想”和“不理想”的偏光濾鏡來看這個世界,他們對于這個二元系統(tǒng)中自己的地位十分自信。如果有人不同意他們的觀點,他們就會很夸張地進行誹謗。
如果對手與我們正在爭取的客戶簽了協(xié)議,謝爾蓋就會喃喃自語說:“狗雜種!”
如果寫博客的人過于關心用戶隱私,拉里就會喃喃自語說:“狗雜種!”
“狗雜種!”他們會這么稱呼媒體、政要或者那些對Google產品背后的高超技術茫然無知的用戶。
這聽起來有點兒嚇人,不過習慣了也就好了。你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所有不按Google特有的方式看待問題的個人或組織都會被稱為“狗雜種”。評級服務把我們的通信量算少了?狗雜種!硬盤驅動器供應商不給打折?狗雜種!這個詞很流行,以至于有人建議謝爾蓋把它用到網上獲獎感言的題目中,“網絡為狗雜種服務”。
這還不是最壞的。應該說一點兒都不壞。
在Google總部大廳里很少聽到臟話,嗓門大一點兒都會遭到橫眉冷對。有的人會很讓人上火,但是正當的回應方式就是用事實講道理,直到對方拜倒在強大的邏輯推理之下。即使拉里和謝爾蓋也不是沒諷刺過別人,兩人有時甚至會互相諷刺。戴維·克蘭之前和兩位公司創(chuàng)始人一起旅行過很多地方,他對他倆的關系總結如下:“這兩個人的交流方式很直接,也很開放。兩人只要是有爭論,肯定是關于數據的。他們相互批評起來毫不留情,直接說對方的觀點愚蠢、幼稚,有時候還會罵狗雜種。不過都不會生氣?!?/p>
沒過多久,我就發(fā)現(xiàn)拉里和謝爾蓋都想讓整個組織架構實現(xiàn)最優(yōu)化,把它變得和Google技術一樣高效。任何增加成本或減少產量的東西都會加大摩擦力,阻礙公司發(fā)展進步。理想狀態(tài)就是我們能不花成本源源不斷地推出完美產品。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在向著這個目標努力。
過分的免費
有一次我拿著電子數據表(上面是國家的名單,我們簽訂調查合同后就能得到它們的流量排名),對謝爾蓋吹噓說:“我把價錢談下來好多,他們先說要打八折,后來我跟他們講到半價?!?/p>
謝爾蓋撥了撥數據表,好像在蔬菜湯里面挑肉塊一樣,顯出不屑的神情。
他對我說:“我覺得這個不會有多大價值。他們在這些市場上并不是很有經驗,只是想要擴張客戶群。把Google吸引為他們的客戶會帶給他們很多信譽?!蔽抑浪旅娼又f什么了。這就像剛洗完車后就開始下雨一樣,讓人措手不及而又無可奈何。謝爾蓋說:“他們應該付給我們錢。”
“他們應該付給我們錢”是與所有銷售商進行談判的起點。由于Google的名聲與日俱增,我們這個冉冉升起的新星帶來的名譽利潤也是成倍增加 至少在拉里和謝爾蓋眼里是這樣。在我們的品牌價值變得不可估量的同時,我們的成本也接近為零。對于他們來說,打折扣并不意味著勝利,而是沒獲得免費的失敗。公司創(chuàng)始人對低價的較高期望成為自我滿足的標準,因此我?guī)Ыo他們標價八五折或九折的任何提案時,心里都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敖^不按零售價買東西”是Google的核心價值。不過,我也很幸運,市場營銷并不是每天都要買服務,因此我沒必要一直和供應商殺價。設備部就大不相同了。
2000年春末,Google各方面都在加速增長,網絡點擊量也是一樣。我們的廣告也日漸流行,很多網站流民都到總部占上一席之地,以至于每次有人呼吸時,墻壁都會膨脹。洗手間外開始排起了隊,后來某個工程師在門口安裝了一個“叫號”機器。在過于飽和的辦公室里,有人要進出時,坐在門口的人都要起來讓地兒。走廊里面也塞滿了辦公桌、電源線以及成箱的計算機部件,從走廊到大廳這一路上就像游覽了一遍電器街。
喬治·薩拉對我說:“我們這個可以容納220人的辦公樓里塞了298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