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問拉夫斯在不在家？”

“拉夫斯很可愛，”拉文說，“我想我要問問他喜不喜歡我的鞋子?！?/p>

魯比面色一沉，坐直了身子，一張臉漲成了粉紫色?！瓣P(guān)拉夫斯什么事？”她咆哮，“他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倍囊呀?jīng)三十歲了?！八魂P(guān)心女人的鞋子?！?/p>

拉文坐起來脫掉一只鞋，向里張了張。“9B碼的，”她說，“我打賭他會喜歡里面的腳?！?/p>

“拉夫斯可不是個剛生下來的小娃娃！”魯比說，“他沒空盯著你的腳看。他沒空干這個?！?/p>

“哦，他有的是時間，”拉文說。

“沒錯，”魯比咕噥著眼前又浮現(xiàn)出了他的身影，攥著大把時間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一直等到被生出來，就這么等著，讓他母親失掉許多生氣。

“我認(rèn)為你的腳脖子是腫了，”拉文說。

“嗯，”魯比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踝說，“嗯。感覺有點緊。我爬上那些臺階的時候，感覺糟糕透頂，好像一點都喘不上氣來，好像渾身都僵了，好像--太糟了?！?/p>

“你該去看看醫(yī)生?！?/p>

“不?！?/p>

“你這輩子看過醫(yī)生沒有？”

“我十歲的時候，他們帶我去過一次，”魯比說，“但我跑開了。三個人都沒能抓住我?！?/p>

“那次是什么??？”

“你干嗎那樣看著我？”魯比咕噥。

“怎樣？”

“就是那樣，”魯比說，“--把你的肚子那樣晃來晃去。”

“我在問你那次是什么??？”

“我長了個疔。路那邊住著的一個黑女人告訴我該怎么做，我照做了，然后疔就消了?！彼诡^坐在椅子邊上，死死瞪著前面，好像她在回憶一段更歡樂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