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來同在一所建筑師事務(wù)所工作的范弘恩。范弘恩平常負(fù)責(zé)景觀規(guī)劃的工作,和他堪稱好友。俗話說“一丘之貉”——相同種類的人常會聚在一塊兒,還真有點道理——范弘恩也是高瘦的書生型,不過鼻梁上比他多架一副有深度的近視眼鏡,風(fēng)度翩翩,但有點羞澀。他果然夠義氣,幫林祖寧辦了出院手續(xù)。
賬單還是范弘恩先幫林祖寧付清的。林祖寧習(xí)慣有多少花多少,兩袖清風(fēng)的日子他已過了很久。
“小范,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保險下來了我再還給你?!绷肿鎸庮H為尷尬。
“說什么嘛!朋友就是同舟共濟,不急——”范弘恩是哥兒們。
所以,等林張瓊子提著冰糖鹵豬腳和八寶粥赴醫(yī)院探望兒子時,只剩一張空病床。
她不甘受騙,趕赴林祖寧住處,林祖寧卻沒有立即回家。
“我終于可以清清靜靜地過一天了?!碧稍诜逗攵鞯拇采希肿鎸幦玑屩刎?fù)。
林張瓊子精心烹飪的美味固然令人懷念,但排山倒海而來的噪聲使林祖寧甘愿放棄口腹之欲。范弘恩勉強在空乏的冰箱中搜出冬粉、蛋和蘑菇,做了一碗蘑菇蛋冬粉,叫林祖寧吃得感激涕零。
“你真是個賢惠的男人!”林祖寧說。
“大家都這么說。”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會做菜?”
“雕蟲小技而已,”范弘恩不謙虛,“我會做的才多呢!現(xiàn)在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p>
“當(dāng)你老婆的人可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