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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畫面上的盧冠廷永遠是傻兮兮、漫不經(jīng)心地出現(xiàn)。有時實在為他的古怪感到尷尬,有時又為他出席那些柴娃娃的音樂節(jié)目而憤怒。好像不久前某夜的EYT 什么“鄉(xiāng)謠之夜”,眼看盧冠廷的表情和游離四周的目光,與其他主持人的故作投入對比,形成一幅可笑又可悲的畫面。
盧冠廷的自我,總與無可奈何的妥協(xié)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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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冠廷談起音樂時那份興致勃勃和自信的態(tài)度,如同他十根骨瘦如竹的手指在膝頭敲動一樣,從一九八二年十二月第一次見面至今都沒改變。他時刻攜帶在身的錄音機,連坐在沙發(fā)上也不解下,正是好一副作曲家抓緊任何一剎靈感的本色。他說上張碟《過路人》所有歌曲 ,就是隨太太唐書琛在美國逛街時哼來的。于是便有人妒忌他作曲易,揾錢快,而且坦白變成囂張。
我問他作曲和編曲哪一樣賺錢多,他答作曲。因為作曲是百分百創(chuàng)作,是從無到有。編曲則基本上是讀出來的,屬于技術(shù)上的工作,創(chuàng)作成分很少,全世界做編曲的都無收版權(quán)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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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冠廷現(xiàn)在最愛彈爵士。他說爵士和古典是兩門最深的音樂,一種是天馬行空完全free form,一種則是完全必需跟隨樂譜照彈。而什么pop、rock、 blues等都是很淺的音樂,當一個人在流行音樂曲式中再找不到刺激時,便會進入彈jazz階段。
盧冠廷還說,若一個孩子成長時不接觸流行音樂,而只聽爵士或古典,他日后會比其他孩子聰明,甚至成為科學家。他強調(diào)這是有專家的硏究根據(jù)。
以前,他對白人音樂很有偏見,因為在美國一所音樂學院讀書時,百分之七十是黑人,所以節(jié)奏怨曲成為了他的音樂根源,Marvin Gaye 成為了他的頭號偶像。但畢業(yè)后四處演唱時,什么類型歌曲都要唱,慢慢又覺得白人音樂又極好聽。
我問Marvin Gaye的死,他有什么反應?他答當日在紐約,入了酒店一打開電視,就在報導這宗新聞,剎那感到愕然,人生就這么戲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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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十二月,本來會在紅磡體育館舉行演唱會,但主辦方面鑒于近月來演唱熱潮太頻密,恐怕觀眾的消費力減弱,故決定延遲到明年三月。
盧冠廷對演唱會非常重視,且聲言要用音樂來打動觀眾,而非一貫偏于舞臺及燈光設計、華麗服裝等類型的演唱會。他重視他的伴奏樂隊,而不是像其他歌星的演唱會般將樂隊藏起來。他還打算邀請以前的美國黑人隊友回來助陣 ,搞一次演唱會形式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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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盧冠廷的第四張大碟《第一附段·作曲·演繹·精品集》將會出版,內(nèi)里只有一首《逝去的心》是新歌,其余除個人主唱舊作品外,最有特色是把作給別人的歌曲拿來重新編曲主唱。不過,過去幾年,盧的上佳作品委實數(shù)不勝數(shù),即使出版一張雙唱片集也未夠填滿。倒希望他會有一張live album 。不過他打算演唱會前還有一張新唱片出版,風格將有很大變化。對盧冠廷迷是好是壞,只有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