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Rebekka教她們教得很抓狂。最后不得已就遣走了幾個，讓她們先去低一個班級學ABC。有個來自吉爾吉斯斯坦的女人，對著黑板抄都不會。還有一個印度女人，填一個調(diào)查問卷，交給老師的時候才想起要寫上名字，拿下來后寫上了同桌的名字，而同桌已經(jīng)交了沒寫名的試卷離開了。老師不知道到底哪張是她的，問了她大半天，告訴她在自己的卷子上寫上名字，解釋了十分鐘她才明白。

雖然，我的這些同學不太聰明，但是都特別友好，我也不排斥她們，學得慢也有其好處。此刻，我學德語的心態(tài)和學英語時大不相同。我學英語的時候?qū)W得太快，給了自己很多壓力，到后來我的口語和中文一樣流利，可底子卻不扎實。用英語看書、看報特別慢，好多詞匯也忘得干干凈凈。用英文寫信的話沒有問題，但用來寫游記就不行。我想，英語已經(jīng)被我學壞了，如果再想學好就不容易。大多東西學得不扎實，也很難安下心來再好好學一次。

三年前，托馬斯就打擊我的英語。他看英語報紙和看母語沒有什么區(qū)別，速度很快。他老說我比蝸牛還慢。他看新聞或者英語電影時不管是美式發(fā)音還是英式發(fā)音，或者夾帶著些方言他都能聽得懂，而我如果沒有英文字幕，很多時候反應(yīng)不過來。所以他總說我絕對學不好德語。

從零開始學德語，時間一大把，我便慢慢地學。要快速學會說德語并不難，要學好的話則是持久戰(zhàn)。我多想也能會德語的“之乎者也”，希望將來能夠用德語寫出一本書，就寫我和托馬斯旅行的故事。所以我要慢慢學，就像小時候?qū)W中文一樣，我要把它學得跟中文一樣好。

托馬斯是德國漢堡附近的人，從小說Hochdeutsch（標準德語）。而奧地利的德語老師大多帶著奧地利的方言。程敏上了好幾個德語班，說每個老師的發(fā)音都不一樣。所以托馬斯也擔心我學了一口奧地利方言回來。

我倒是不擔心，目前我以學語法為主，等基礎(chǔ)打扎實了再練口語?，F(xiàn)在出門的話，簡單的交流也不是問題。我對自己的要求是：將來孩子學說話的時候我的水平不比她差，所以也不著急。將來德語是她的母語，中文（我教）是必修課，英語（爸爸教）和希伯來文（托馬斯的媽媽會說很好的希伯來文）是選修課，她比我任務(w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