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如此之神?”李無言好笑,越發(fā)覺得顏行書有些神秘兮兮了。
顏行書說:“你去問問不就得了?你不是想‘爭鐵’嗎?他幫你占上一卦,看都說些什么。”
在巴郡吃了閉門羹后,李無言一直悶悶不樂,此時經(jīng)顏行書這一提議,所以也就抱著玩玩看的心理,跟著顏行書去了。
兩人來到一條小巷子里,這是儺城保留下來的唯一一條老街,長不過百十米,古老的墻腳根鋪滿了濕濕的青苔,那些裝飾著格子窗的窨子屋,依稀散發(fā)出古樸、幽雅的氣息。巷子深處的一處四合院里,就住著這位周半仙。顏行書一路告誡李無言,只能問一個問題,其他的不必多問。李無言點(diǎn)頭,算是記住了。進(jìn)得院來,但見一棵參天古槐,濃蔭蓋地,蔭庇著一神秘之所,氣氛森然。顏行書進(jìn)門,叫了一聲:“半仙。”屋里有人應(yīng):“是行書老弟吧?”顏行書說:“我今天給你帶了個貴客,你說過的,要為我免費(fèi)占上一卦。”周半仙說:“是哪個人,居然有這么大面子,可以讓你為他求得一卦?”顏行書說:“是個大人物,要為儺城人民辦一件大事,修鐵路呢。”
“請進(jìn)請進(jìn)。”周半仙已經(jīng)站在門口了,他兩眼望著門外,依然一片空洞。
顏行書走過去,抓緊周半仙的手,說:“今天你可得下點(diǎn)工夫啊,這可是千秋偉業(yè)的大事啊。”
“這個我曉得。”周半仙慢條斯理地轉(zhuǎn)過身來,又請他們坐。李無言便回了一句:“大師請坐。”
“什么大師哦,一個瞎子,靠算八字討口飯吃,還算大師?”周半仙笑笑,“要是早幾年啊,還是封建迷信呢,只怕早就鉆土眼里去了。”
幾個坐下,周半仙又說:“就想問鐵路的事?”顏行書說:“正是。”周半仙說:“報一個字來,什么字都行。”
“硯,硯臺的硯。”李無言隨口說道。
“呃,這字我好像測過。”周半仙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說。
“真測過?”顏行書奇怪,忙問。
“測過。”周半仙又肯定地說,“已經(jīng)測過大半年了。”
“都測出什么來了?”李無言趕緊追問。
“其實(shí),那人測的字是研究的研。古代的硯,也就是研,兩字同音、同義。”周半仙解釋說,“你們看,這硯臺的硯,是一石一見,左邊為石,右邊為見。何謂見石?開山才能見石嘛。既然是開山見石,不就是要破土動工嗎?用現(xiàn)在的話來講,就是要搞大工程。如此看來,這修鐵路應(yīng)該有望。”
“你是說,這爭鐵路搞得?”顏行書又忙追問一句。
“不錯。”周半仙說,“只是這事兒難度較大,過程很艱難。”
“這又從何說起呢?”李無言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他可不想到頭來白忙活一場。
周半仙說:“你想啊,這石是多硬的東西?要想見石頭,那可是要動土的事啊。既然動土才能見石,這難度還小嗎?所以啊,得費(fèi)一番大工夫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