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楚道石的侍從們都是剛熬了通宵，困得七扭八歪，他們勉強睜著通紅的雙眼，看楚道石把粥喝下去，咕噥著站起身來準備去睡覺。楚道石把他們叫?。?ldquo;請問……這里是……”

“甄府。素王殿下把你寄存在旻郡主這里，可能過會兒來領(lǐng)走。對了，這件衣服是郡主賞你的，別弄壞了。”

楚道石低頭看看，那是件質(zhì)地良好的黑色綢衣，正好適合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作為奴才應該怎么做，要搖尾乞憐哭哭啼啼地道謝嗎？等所有人都離開了，他再度疲乏地閉上了眼睛。可是，溫暖的光線似乎忽然被什么擋住了，他只好再度睜開，這次看見的，是厘於期。

不知道他是從哪里進來的，也沒有任何腳步聲，他沒有換衣服，但是卻看不出一點激戰(zhàn)過后的痕跡。他坐在那里，居高臨下心平氣和地看著楚道石。

被他看得發(fā)毛，后者只好發(fā)問：“有事兒？”

厘於期目光閃爍了一下：“你不是問我，第一次見面時，在你眼里看見了什么嗎？”

楚道石心中登時抽緊：“嗯，你看見什么了？”

厘於期仰頭輕輕地笑了：“我會死在你的手里。”

室內(nèi)的空氣幾乎凝固。楚道石半天才困難地開口：“對不起。你要現(xiàn)在干掉我嗎？”

“我想昨晚干掉你。”厘於期的口氣就好像在說晚飯吃了什么，“很可惜，失算了。”

昨天晚上素王為什么失約的疑惑頓時煙消云散，楚道石心中充滿悲涼，“謝謝你手下留情。”

厘於期搖搖頭：“我沒那么好心，不過要謝謝你救了他。”

他起身準備離去，在門邊忽然回頭：“我不會放棄的，不過有言在先，既然你已經(jīng)是他的門人，我會事先征求他的同意。”

楚道石冰冷地回答：“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