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深一邊心虛地解釋一邊趁機打量著她的新發(fā)型:“我來洗手間,有什么問題嗎?”
梁肆瞄了眼他衣服上的污漬,酸溜溜地冷哼一聲:“怎么?總統(tǒng)套房還沒洗手間嗎?”
陳勵深狡辯的功力實在拙劣:“我不習慣,可以嗎?”
此時此刻在梁肆眼里,陳勵深和一頭剛交配完的種馬沒什么區(qū)別,于是抓緊一切機會奚落他。
梁肆淡淡地瞄了眼陳勵深腹下三寸的重要部位,用一種嫌棄加鄙夷的陰陽怪氣語調(diào)嘲諷道:“行,當然行,只不過真是看不出來呀,您還真是……夠快呢……”
從他進裴葉琪的房間,到現(xiàn)在,也就十幾分鐘吧。
平日里看起來壯壯的陳勵深也不過如此嘛!梁肆酸酸地暗想。
陳勵深深吸一口氣,一時語塞,死死地瞪著她,而梁肆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揚起下頜別過頭去。
高崎楠就在這個時候走到梁肆身旁,揚了揚手里的蛋糕,溫柔地說道:“你不是說想吃蛋糕嗎?大便形狀的我沒找到,不過我找到了你最愛的海賊王圖案?!?/p>
梁肆不知道為什么高崎楠突然對自己這么溫柔,只是他的溫柔實在讓人太長面兒了。她接過他的蛋糕,很認真地看著高崎楠的眼睛,說了聲“謝謝,我很喜歡”。
陳勵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大手一推,便將梁肆擋著的路清開。他越過她的身子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手。
按下洗手液的瓶子,陳勵深將泡沫打得異常多,手上的動作因為過于用力,而將泡沫與水花甩得到處都是!
梁肆剛剛擦拭干凈的洗手臺,就這樣被陳勵深三下兩下地弄臟了。
梁肆見狀,氣鼓鼓地走上去,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開始用抹布擦拭。
陳勵深洗完了手,又打了一遍泡沫,照樣弄臟了大理石臺面。
梁肆見他是故意的,攥緊抹布與他理論:“陳勵深,從來沒見過有人洗手洗兩次的!”
陳勵深又用力甩了甩手上的水,傲慢地俯視著她:“現(xiàn)在你不是見到了?”
梁肆一時氣得肺脹!
高崎楠走過來,拉了拉她的手,很自然地將她的手攥進掌心,責怪道:“你看,你這個脾氣,怎么跟總經(jīng)理說話呢?”
“我……”
梁肆還要說什么,卻被高崎楠打斷:“好了好了,今天你過生日,我們?nèi)ソ叄裢碛袩熁鸨硌?,我?guī)闳タ矗 ?/p>
梁肆冷靜一想,自己何苦跟陳勵深置氣呢,都說給自己放假一天了,怎么就不能過上一天與他無冤無仇的日子?
想到這兒,梁肆將抹布收起來,嫌棄地推開陳勵深,越過他去,彎腰撿起清潔劑瓶子,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和高崎楠離開了。
身后是陳勵深越發(fā)氣惱的眼眸,和莫名其妙說不出來的憤怒。
梁肆低頭看看自己被高崎楠攥在手心的手,心里前所未有地寧靜安詳。
陳勵深,就今天吧,我給自己放一天假。
卸下所有的背負和幽怨,做一天與你無關(guān)的人。
說不定,我真的會,在長長久久以來,那用時光自縛的繭中,尋到能夠透上一口氣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