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jié) 樂府詩英譯研究方法問題

一、譯本研究

迄今為止所見的樂府詩英譯版本研究多是零星的和不系統(tǒng)的，這固然有樂府詩英譯版本較少的原因，但從中也能看出翻譯理論界長期以來對樂府詩英譯這一研究領域的漠視。汪榕培在他的《漢魏六朝詩三百首》前言中，對比雷爾、華茲生、韋利和伯德（Charles Budd，1795-1884）等的樂府詩譯本中的《上山采蘼蕪》一詩有較為詳盡的評述。他還提出了自己的翻譯標準——“傳神達意”。對“傳神達意”，汪教授有一段精辟的解釋：“第一，‘傳神’就是傳達原作的神情，包括形式（form）、語氣（tone）、意象（image）、修辭（figures of speech）等等；‘達意’就是表達原作的意義，尤其是深層意義（deep meaning），盡量照顧表層意義（surface meaning）。第二，這四個字不是并列結(jié)構(gòu)（‘傳神’和‘達意’不是并重的），而是偏正結(jié)構(gòu)（‘傳神’是‘達意’的狀語，即‘傳神地達意’）。一首好的譯詩首先要表達原作的基本意義，傳神是達意基礎上的傳神，是錦上添花，不達意則無神可傳?！保ㄍ糸排?，1998：前言）這一原則對當今的翻譯工作無疑具有積極的指導意義。李正栓、賈曉英在《汪譯樂府詩的“靈”與“魂”：傳神達意——以汪譯漢魏六朝詩三百首為例》中指出：

汪榕培教授對前人的翻譯進行了比較與分析，并幫助我們回答了一個問題——誰最適合把中國的詩譯成英語？答案是應當是熟諳英詩格律與表達方式、通曉漢詩，有很強文化意識的人。在《今人譯古詩——英譯〈古詩十九首〉札記》中，汪榕培從詩歌的可譯性角度出發(fā)，指出《古詩十九首》的思想內(nèi)容跟一些英文詩歌相通，表現(xiàn)手法跟一些英文詩歌相似，因此，把《古詩十九首》譯成地道的英文、為英語讀者所接受是有其堅實基礎的。李成堅在《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讀汪榕培譯〈漢魏六朝詩三百首〉》中認為，汪榕培在翻譯過程中以原作藝術意境為準繩，以傳神達意為總則，注重對意象，尤其是比喻意象深層意義的把握，注重對原作精神的總體深度發(fā)掘；同時又發(fā)揮譯者的能動性，努力傳達原詩的音樂性，乃是該譯本最突出的特色。

此文發(fā)表于2010年的《典籍英譯研究》（第四輯），是對樂府詩英譯版本的專門研究，但只涉及汪榕培的一個版本，缺乏比較且評介較略。

在《中詩英韻探勝》中，許淵沖對他的翻譯思想——“美化之藝術，翻譯似競賽、信達優(yōu)”有較詳細的說明。這其中，“三美”是許淵沖翻譯哲學的本體論；“三化”是方法論；“三之”“神似”是目的論；“藝術”“創(chuàng)作”和“競賽”是認識論；“發(fā)揮優(yōu)勢”既是認識論，又是方法論，統(tǒng)帥全局。許淵沖還在書中對一些樂府詩的英譯進行了比較與評析。在發(fā)表于1993年《北京大學學報》上的《通向中西詩學對話的橋梁——讀〈中詩英韻探勝〉》中，靳義寧認為，許淵沖的《中詩英韻探勝》有三大特色，例如，選題視野寬闊、“拓荒”式的論述、為中西詩學的對話架起了一座文字橋梁，但這只是基于翻譯理論上的概括評介，并不能算是譯本研究。

楊憲益和戴乃迭的《樂府》中并沒有譯者親筆撰寫的前言和后記，這是個遺憾，但我們還是可以從中讀出楊憲益對翻譯的獨到見解?？梢詺w納為以下幾點：①翻譯的歷史距離是可以彌合的；②譯者要忠實于原文，特別是要忠實于原語文化；③達而能雅才是真正的達。

李正栓在他的《漢英對照樂府詩選》前言中對樂府詩的英譯版本有一個較為詳盡的梳理，例如，對樂府詩的起源和發(fā)展進行了歷時性的研究，并且舉出了中外多種包含樂府詩的英譯本和日、俄、韓語譯本，這些都對樂府詩的英譯研究有很高的參考價值，但文中并未對不同譯本和譯者加以比較研究和評介，這也提醒著有志于此的翻譯研究人員可以在此領域上進行深入挖掘。對于詩歌翻譯，李正栓認為，漢詩英譯要講求“忠實對等”。對于“忠實對等”，李正栓有一個簡潔的闡釋，即忠實地去翻譯，讓文化差異存在，從而實現(xiàn)原文和譯文在理解、風格、音韻和文化內(nèi)涵等方面的對等。在發(fā)表于2004年《外語與外語教學》的文章《忠實對等：漢詩英譯的一條重要原則》中，李正栓詳細說明了這一原則：“一首好的英譯漢詩，首先要對原詩有個對等的理解，這種對等理解應實現(xiàn)在語言和文化兩個層面上；其次要保留原詩的獨特風格；第三，可以直接把漢詩的押韻方法移植到英譯詩中去，從而實現(xiàn)音韻上的忠實對等；第四，在傳遞文化信息方面，應盡量采用異化方法?！弊g者的這一觀點在他與賈曉英合作的兩篇文章《歸化也能高效地傳遞文化》和《樂府英譯文化取向與翻譯策略研究》中也有基于樂府詩英譯實踐上的進一步闡釋。

李貽蔭自1988年開始發(fā)表了一系列比雷爾英譯《玉臺新詠》的研究論文，至1991年累計已達八篇。這些研究通過細微的文本分析，深入探討了漢詩英譯中的一些基本問題，如疊詞的翻譯、典故的翻譯、雙關語的翻譯等，大多可信可取。總體說來，李貽蔭教授對《玉臺新詠》之比雷爾英譯本的集中評介已自成一家，這填補了國內(nèi)對《玉臺新詠》英譯版本研究的空白，為以后的翻譯研究人員提供了大量可供借鑒的資料，但因為研究視閾比較狹窄、缺乏譯本間的相互比較，因此也不能算是專門的譯本研究。

除此之外，各英譯版本的前言中一般也有零星的譯本評述。卓振英在《漢詩英譯論要》中從微觀上對幾首樂府名詩的英譯進行了翻譯、列舉和賞析；韋利在他的譯本前言中提到了翟理斯的譯本；柳無忌和羅郁正的譯本中也提到了部分樂府詩選自伯奇的Anthology of Chinese Literature；華茲生在他的譯本前言中對漢魏樂府詩有較為詳盡的介紹，不過并未提及其他英譯版本。此外在網(wǎng)絡和期刊上也可以散見個別英譯樂府詩的賞析和學術論文。如李貽蔭等1998年發(fā)表于《外語與外語教學》的《汪榕培英譯〈上邪〉賞析》一文中，作者比較了汪榕培、比雷爾和Eric Endey對樂府詩《上邪》的譯法，認為汪譯傳神達意，并再造了音美；2005年《湖南農(nóng)業(yè)大學學報》上的《古詩〈江雪〉〈青青河畔草〉英譯譯法研究》一文中，唐年青就《青青河畔草》的翻譯從意境的傳達上比較了汪榕培、許淵沖和華茲生譯詩的優(yōu)劣；肖莉等的《意形韻的完美結(jié)合——汪榕培先生譯作〈木蘭詩〉賞析》刊登于2002年的《湖南城建高等?？茖W校學報》，文中對汪榕培的譯詩《木蘭詩》從內(nèi)容、形式和音韻的傳達上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此外還有研究生主要是碩士研究生的優(yōu)秀學位論文，如2009年上海外國語大學的楊新如在她的畢業(yè)論文《從“三美”再現(xiàn)談古詩英譯中的文化傳遞》中評析了許淵沖英譯的兩首樂府詩；賈曉英在2009年的畢業(yè)論文《樂府中的文化負載詞及其翻譯》中對樂府詩翻譯的歷史和譯本狀況介紹相對比較全面，先后涉及英、日、俄等多種語言的譯本。論文還從文化傳遞的角度對中外不同譯者幾十首樂府詩的英譯進行了對比分析，認為單純的歸化和異化下的譯本是不存在的，同一譯者所使用的翻譯策略間和同一譯本所涉及的翻譯策略間歸化和異化都構(gòu)成了實質(zhì)上的互補。此論文是樂府詩英譯的專門研究，但幾乎沒有涉及譯者研究和譯本之間相互關系的研究，因此也不夠系統(tǒng)和全面。

二、譯者研究

國內(nèi)對于翻譯家的系統(tǒng)性研究起步較晚，但迄今為止這一領域已取得很大進展。例如，對國外的理雅各和韋利等，對國內(nèi)的傅雷和查良錚等的翻譯生涯和翻譯觀點都有了較為深入的研究。對于樂府詩英譯者的研究則主要可以分為以下三種類型。

1.以翻譯家為研究對象的傳記或自傳

以翻譯家楊憲益為例，有2001年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的鄒霆的《永遠的求索——楊憲益?zhèn)鳌泛?001年由大象出版社出版的李輝的《楊憲益與戴乃迭——一同走過》。而許淵沖則有1996年由三聯(lián)書店出版的自傳性回憶錄《追憶逝水年華——從西南聯(lián)大到巴黎大學》。這類傳記以翔實的資料、豐富的內(nèi)容向讀者還原了翻譯家的人生經(jīng)歷和翻譯軌跡。對于想要對翻譯家的翻譯思想進行進一步研究的翻譯人員來說，了解翻譯家的生平是必要的，而建立在史實基礎上的傳記中的信息能夠使研究更深入、更有根據(jù)。但這類傳記類研究的缺陷在于易于把翻譯家的翻譯思想和翻譯成果置于次要地位。

2.對翻譯家譯作的評論

外語類或翻譯類核心期刊上對翻譯家們的研究多數(shù)和翻譯家們的譯作有關。通過輸入關鍵詞“許淵沖”從中國期刊網(wǎng)上搜索到論文595篇。其中有81篇是2000年以前發(fā)表的，這也說明許淵沖成為學術界的研究熱點人物應該是在2000年以后。這些研究文章涉及許淵沖譯作部分的多聚焦在他的唐詩宋詞、毛澤東詩詞和《西廂記》等的英譯上，如劉守蘭撰寫的1993年發(fā)表于《云南師范大學學報》的《淺評許淵沖英譯〈唐宋詞一百首〉》；1999年刊登于《中國翻譯》上的胡德清的文章《細刻精雕 絲縷畢現(xiàn)——評許淵沖教授新譯〈毛澤東詩詞選〉的修辭美》；2002年由李菡撰寫的發(fā)表于《中國翻譯》上的文章《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許淵沖英譯〈西廂記〉的藝術成就》等等。還有很多文章通過對翻譯家個別譯作的個案研究，探討翻譯中的某個具體問題。如章國軍2005年發(fā)表于《長沙大學學報》的文章《白頭吟望苦低垂——淺析許淵沖譯〈登高〉之美》和陳玉鳳2004年發(fā)表于《綏化師專學報》的《翻譯的“等值”效果——評許淵沖先生的〈聲聲慢〉譯本》。但這些已有研究存在著選題重復、缺乏系統(tǒng)性研究以及引例過于集中等缺陷，例如，對許淵沖唐詩宋詞英譯的個別譯作的研究多集中在有限的幾首詩上。在中國期刊網(wǎng)摘要中輸入許淵沖英譯“聲聲慢”，發(fā)現(xiàn)有20篇文章，其他作品分析也多集中在《江雪》《春曉》等幾首詩上。其內(nèi)容也多是圍繞著印證許淵沖的“三美”和“疊詞的英譯”兩個方面，鮮見其他詩作的英譯評論。涉及許淵沖樂府詩英譯方面，中國知網(wǎng)上有唐年青所引的《青青河畔草》譯文，另外還有2001年陳才憶發(fā)表于《重慶交通學院學報》的論文《許淵沖、汪榕培英譯古詩比較分析》中引用了《陌上?！泛汀犊兹笘|南飛》兩首譯文。

對其他翻譯家樂府詩譯作的批評與評論也存在著相同的問題，例如，有關汪榕培英譯樂府詩的論文也集中取例于《青青河畔草》《上邪》《陌上?！泛汀犊兹笘|南飛》的英譯。對翻譯家譯作的評析性研究多屬正面研究，屬賞析文章，但也有些作者能夠就某些詞語的翻譯委婉地提出一些批評性意見，例如，李貽蔭在《汪榕培英譯〈上邪〉賞析》一文中首先肯定了汪譯傳神達意，但同時也指出汪譯的欠缺，如個別協(xié)韻欠周和對原作的語氣理解欠深兩個問題。這些不同的聲音無疑對翻譯質(zhì)量的提高是有益無害的，但此類研究也存在著無法全面地介紹翻譯家的翻譯思想和翻譯成果的弊病。

3.對翻譯家翻譯思想的研究

對翻譯家翻譯思想的研究又可細分為以下三個方面。①淺析翻譯家的翻譯理論。如顧力豪在2006年發(fā)表于《南通航運職業(yè)技術學院學報》的《淺析許淵沖教授的詩歌翻譯理論》一文中認為，當今翻譯工作者應該繼承和發(fā)展許淵沖教授的詩歌翻譯理論。在文章中作者還特別以英譯劉邦所作的樂府詩《大風歌》為例，分析了許淵沖的“三美”在譯文中的完美體現(xiàn)。2007年李淑杰等刊登于《遼寧工學院學報》的文章《汪榕培詩歌翻譯述評》概括了汪榕培的詩歌翻譯理論及其譯學思想的發(fā)展。蔣艷萍在2008年發(fā)表于《湖南農(nóng)業(yè)大學學報》的文章《宇文所安跨文化文學解讀模式研究》中認為，宇文所安創(chuàng)造性地將文本細讀與語境還原相結(jié)合，在文本、讀者和作者三者間建立起了一種互動關系。鄒廣勝在2007年發(fā)表于《外國文學》的文章《談楊憲益與戴乃迭古典文學英譯的學術成就》中認為，翻譯家在翻譯過程中秉著形式在內(nèi)容之下的思想，而且注重保留原作的文化和文學形式。②分析翻譯家的翻譯理論在某一翻譯實踐中的應用。如李清平2008年發(fā)表于《哈爾濱學院學報》的文章《“三美論”關照下的〈木蘭辭〉兩譯本片斷析評》以許淵沖的“三美”為理論依據(jù)，分析了許譯《木蘭辭》，認為詩歌不易譯，但可譯。祝琳在2009年刊登于《宜春學院學報》的論文《戴著鐐銬跳舞亦靈活自如——許淵沖詩英譯文中“三美”的體現(xiàn)》中通過幾首許譯漢詩的譯例分析認為，許淵沖的“三美”理論已經(jīng)成為譯文評判的重要標準。張?zhí)m在2001年的《云夢學刊》上發(fā)表的論文《譯詩貴在傳神達意——中詩英譯賞析》中分析了汪榕培的英譯樂府詩《青青河畔草》，認為直譯不是死譯，意譯也不是亂譯，傳神達意則是好的譯文。③利用翻譯家的翻譯理論分析其他人的作品。如譚碧華等2008年發(fā)表于《三峽大學學報》的論文《從“三美”論角度析英文電影片名的翻譯》和夏宏鐘等2008年刊登于《西南農(nóng)業(yè)大學學報》的論文《談對聯(lián)英譯“三美”的再現(xiàn)》等。已有的此類研究基本上都忽略了譯者的人生經(jīng)歷和其他翻譯成果，因而缺乏基礎、沒有比較，勢必難以深入下去。

三、綜合研究

進入21世紀以來，高校博、碩士研究生中對翻譯家韋利、宇文所安、楊憲益、許淵沖、汪榕培等的研究呈現(xiàn)出了日趨系統(tǒng)化的良好態(tài)勢。例如，2009年王晨的學位論文《翻譯家楊憲益研究》采用文本采樣分析和點線結(jié)合的方法對楊憲益的人生經(jīng)歷、翻譯生涯、翻譯思想、文學譯介進行了研究，并且分析了他翻譯事業(yè)的局限性，但整個研究并沒有構(gòu)成一個相互關聯(lián)的、完整的研究體系，每個問題似乎都有縱深研究的余地。2007年陳橙的學位論文《阿瑟·韋利中國古詩英譯研究》采用描述性的研究方法，通過對韋利漢詩英譯的時代背景、文本選擇、詩體和語言的創(chuàng)新、翻譯策略及目的性、譯文經(jīng)典化的形成等要素的分析，揭示了韋利的翻譯思想和翻譯策略與譯者翻譯目的和主體文化需求之間的關系。文中還提到了韋利所譯的十幾首樂府詩，并重點比較了《古詩十九首》之《涉江采芙蓉》的韋利和翟理斯的譯文，認為翟理斯的譯文重韻律而輕內(nèi)容，韋利的譯文意似而音美，但兩種帶有時代烙印的譯文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論文選例和評析細致，但研究方法和研究結(jié)果仍可創(chuàng)新。2008年博士研究生朱明海的學位論文《許淵沖翻譯研究：翻譯審美批評視角》從翻譯審美批評的角度對許淵沖的翻譯進行了研究，提出了翻譯審美批評的共識真理觀這一學術觀點，這是對翻譯批評研究的一大理論上的突破。還有的論文用一個理論從宏觀上研究翻譯家，例如，2007年李淑杰的學位論文《從譯者的主體性角度看汪榕培的詩歌翻譯》。該論文從翻譯個案入手，試圖探討譯者在文學翻譯過程中主體性的彰顯，但對譯者主體性的本質(zhì)特征“能動性、受動性和為我性”作為一個整體在譯者翻譯過程中的辯證結(jié)合并沒有進行闡釋。

四、對未來樂府詩英譯的設想

鑒于當前樂府詩英譯的研究現(xiàn)狀，我們認為未來的樂府詩英譯研究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展開。

1.對樂府詩英譯版本的研究

首先要對歷史上的樂府詩英譯版本有一個基于準確考察的詳細梳理和整體把握，避免因為缺乏調(diào)查而出現(xiàn)重復研究的現(xiàn)象，降低研究價值。另外，目前還缺少樂府詩英譯版本專門的、系統(tǒng)的研究，特別是在底本研究方面、在譯本比較等方面都還無人涉獵。

2.對于樂府詩譯者的研究

研究人員首先應該制作一份譯者的譯著和著述年表，這也是研究人員開展全面和深入研究的基礎資料。其次要對以往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進行梳理，以便在未來的研究中開拓新的研究視野。例如，譯者主體性在哲學解釋學、權(quán)力話語和目的論等理論映照下，在譯者的翻譯過程中的表現(xiàn)問題還可以進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