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七
鄉(xiāng)飲酒禮第四之二
主人降席自南方側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自北方由便賓介不從【賈疏側者特也賓介不從故言側】 敖氏繼公曰此降席自南方其義與介同
案上降降席也下降降階也司正之作將使監(jiān)酒非賓介所宜參故特降
作相為司正司正禮辭許諾主人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復席【相息亮反下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作使也禮樂之正既成將留賓為有懈惰立司正以監(jiān)之察儀法也拜拜其許 賈氏公彥曰上云一相迎于門外今將燕使為司正 敖氏繼公曰主人自作之者辟君禮也司正之職亦主于相爾乃更其名者禮異于上宜新之也自是以后禮節(jié)凡五司正皆有事焉于此立之示留賓之意也謂之司正者以其正此飲酒之禮而名之 張氏飬浩曰正獻主于行禮行禮則有節(jié)旅酬主于和樂和樂則易流立司正以董之則不至于流矣
案此時之司正即前此之相也其在鄉(xiāng)射又即繼此之司馬也相與司馬不言作獨司正則降階作之且拜其許者相徒贊主人之命司馬専掌一射之儀若司正則此日之與此禮者無貴賤卑尊皆將于彼乎受正焉夫是以重其選而異其禮也鄉(xiāng)飲酒義曰一人揚觶乃立司正焉知其能和樂而不流也明日而息司正也以此鄉(xiāng)射禮主人再拜此亦當然
司正洗觶升自西階阼階上北面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請安于賔司正告于賓賓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賓欲去留之告賓于西階上【賈疏鄉(xiāng)射云司正升自西階由楹內適阼階上北面受命于主人西階上北面請安于賓】 敖氏繼公曰司正縁主人意必欲安賓故受命于主人以安之安賔而賓辭則是賓于此果有不安之心矣賓辭者以主人有防酒嘉肴己巳受賜為辭也執(zhí)觶受命贊辭變于君
司正告于主人主人阼階上再拜賓西階上答拜司正立于楹間以相拜皆揖復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再拜拜賓許也司正既以賓許告主人遂立楹閑以相拜相謂贊主人及賓相拜之辭賓主人既拜揖就席 敖氏繼公曰楹閑東西節(jié)也宜于楹為少南凡拜皆有相之者經不悉見之案司正于阼階上受命主人西階上告賓又于阼階上告主人還至中閑北面相拜蓋距堂亷不逺鄉(xiāng)射禮先言司正相拜而后言賓主之拜于禮節(jié)次第尤明故注用之以釋此文
司正實觶降自西階階閑北面坐奠觶退共少立【共九勇反】正義鄭氏康成曰階閑北面東西節(jié)也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慎其位也 敖氏繼公曰奠觶不拜者獨行禮則不象受觶之儀也不南面奠觶亦變于君禮退而少立以其位在是也燕與大射則其位少進亦異者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階閑其南北當中庭【賈疏鄉(xiāng)射云降自西階中庭北面坐奠觶】
案云階閑則距階不甚逺士喪禮遂匠納車于階閑既祖婦人降即位于階閑士虞禮?黍稷兩敦于階閑特牲禮執(zhí)事之爼陳于階閑足以徴其非南北之中矣鄉(xiāng)射中庭北面蓋與此異也
坐取觶不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zhí)觶興洗北面坐奠觶于其所退立于觶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觶奠之示潔敬也立于其南以察眾 賈氏公彥曰直洗不盥俗本有盥者誤 敖氏繼公曰坐取觶亦進坐取觶而反坐也不祭者變于獻酬也卒觶拜者宜謝主人也酒主人之物也主人不答拜者非與為禮則不敢當也主人請立司正而司正乃實觶自飲者所以為識又欲因以虗觶識其位也洗觶奠之不敢茍也
案司正之觶既以自表其位且示將以為罰觶也故取觶不祭而位于階閑取其賓主之適均也其卒觶也先飲以為酒令也故鄭重而拜之賓主不答者此觶非與賓主為禮也卒觶復洗而奠空觶者豫當酌以飲人也檀弓所載杜蕢之飲曠飲調并飲平公者其類也蕢復自飲而曰敢與知防則以防者司正之職已非司正故云然
右立司正
賓北面坐取爼西之觶阼階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賓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初起旅酬也旅酬同階禮殺【賈疏上正酬時不同階】 賈氏公彥曰爼西之觶謂前一人所舉觶奠于薦右者今為旅酬而舉之前主人酬賓奠于薦東者不舉故言爼西以別之 敖氏繼公曰爼西于薦西為少南上經惟言奠觶于其所故此明之賓于一人所舉之觶亦取而遷之者以其代主人行禮故也
賓坐奠觶遂拜執(zhí)觶興主人答拜不祭立飲不拜卒觶不洗實觶東南面授主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所不者酬而禮殺也賓立飲卒觶因更酌以鄉(xiāng)主人將授 敖氏繼公曰不拜卒觶猶言不拜既爵也東南面于阼階上
案鄉(xiāng)射禮東南面上有進字下無授主人三字
主人阼階上拜賓少退主人受觶賓拜送于主人之西賓揖復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復席酬主人訖 敖氏繼公曰揖而復席禮之也
案鄉(xiāng)射禮于受觶上亦云進于主賓之拜皆云北面
主人西階上酬介介降席自南方立于主人之西如賓酬主人之禮主人揖復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其酌實觶西南面授介自此已下旅酬酌者亦如之【賈疏亦西南面授之以旅酬皆西階上故也】 朱子曰酬初皆北面但授觶時賓則東南面授主人主人則西南面授介已受之后即授者又還北面之位賓則拜送于主人之西主人則拜送于介之東下受介酬者介亦既授乃還北面拜送也
案鄉(xiāng)射禮主人以觶適西階上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旅序也【賈疏旅眾也而言序者謂眾以次序相酬】于是介酬眾賓眾賓又以次序相酬某者眾賓姓也同姓則以伯仲別之又同則以其字別之【賈疏某在子上故知是姓若單言某則是字】 賈氏公彥曰賓主及介旅酬不監(jiān)以其習禮也 敖氏繼公曰相旅謂相旅酬之禮或言旅或言酬互見耳賓酬主人主人酬介司正不升則惟相之于下耳尊之也若有遵者則先眾賓酬之既則司正乃升
案賓介主人之酬司正不相疏本使能之意為説敖縁相拜之法為説兼之而義備矣
司正退立于序端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辟受酬者又便其贊上贊下也始升相西階西北面【賈疏西階西即眾受酬者立處】 敖氏繼公曰序端東面惟退而俟事之時則然自是以后于凡作受酬者則皆少違此位堂上者北面作之堂下者南面作之既則皆復此位也
案序端視西階西為益西司正始升相得立于西階西者以受酬者自介右也自此以后則眾受酬者受自左而西階西為受酬者之位矣故退立序端以辟之凡在堂上者司正作之則降席以就西階西之位在堂下者司正作之則升自西階以就西階西之位
受酬者自介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由介東也【賈疏北面以東為右】尊介使不失故位 敖氏繼公曰受介酬者獨居其右與他受酬者不同明介尊不與眾賓序也自介右則介當東南面酬之若遵者受介酬亦然
眾受酬者受自左【注今文無眾酬】
正義鄭氏康成曰后將受酬者皆由西變于受介也賈氏公彥曰眾賓之內為首者一人自介右受之
自第二已下并堂下眾賓皆自左受之 敖氏繼公曰受自左賓黨受酬者之正位也
案酬有主道而西為賓方其為介所酬者受于介右將使介仍居賓方也其受酬于為介所酬者已下則受于酬者之左將使酬者得修主道也
拜興飲皆如賓酬主人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嫌以下異也 敖氏繼公曰惟受酬者立于酬者之西及酬者既實觶進西南面為異
辯卒受者以觶降坐奠于篚司正降復位【辯音徧】
正義鄭氏康成曰辯辯眾賓之在下者鄉(xiāng)射禮曰辯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階上位觶南之位 敖氏繼公曰卒受者無所旅自飲于上乃降
案酬之為義注曰勸酒也為酬賓言之也又曰周也為旅酬言之也旅酬之酬義主于周當主人酬賓時介遵皆未及獻無行酬之法故不盡主人之歡奠之而不舉至獻禮既畢一人舉觶乃體主人均恵之意而行之以至于辯辯者周也
右旅酬
使二人舉觶于賓介洗升實觶于西階上皆坐奠觶遂拜執(zhí)觶興賓介席末答拜皆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zhí)觶興賓介席末答拜【敖云于西階上于字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二人主人之贊者燕禮曰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 李氏如圭曰二人舉觶為無?爵始也 賈氏公彥曰答拜賓南面介東面 敖氏繼公曰亦代主人行事也至是乃并舉觶于介者異之也
案以燕禮媵爵之儀推之其實觶也亦當序進亦由楹北其舉于賓者先酌舉于介者后酌乃之西階上先酌者在右后酌者在左北面乃坐奠觶鄉(xiāng)射禮舉觶者奠觶北面
存疑鄭氏康成曰若有大夫則舉觶于賓與大夫辨正敖氏繼公曰言賓介者明雖有大夫猶及介案飲酒主于賓其次介故一人舉觶惟于賓至二人舉觶始兼及介雖有遵者不宜先之也鄉(xiāng)射禮舉觶于賓與大夫者以無介耳下文降席徹爼其序皆賓先于主人介先于遵者則此之舉觶于賓介當以敖氏之説為正
逆降洗升實觶皆立于西階上賓介皆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鄉(xiāng)射禮立于西階上北面東上鄭氏康成曰于席末拜
案逆降謂先升者后降猶昏禮言?者逆退也燕禮媵爵者序于尊所以降拜于阼階下故曰交于楹北降是序降也此臣禮逆降所以變于君也司正既洗觶而后升自西階此亦先洗后升與一人舉觶者同以其皆用下篚之觶故也
皆進薦西奠之賓辭坐取觶以興介則薦南奠之介坐受以興退皆拜送降賓介奠于其所【注今文曰賓受】
正義賈氏公彥曰皆進者一人之賓所一人之介所鄭氏康成曰賓言取介言受尊卑異文 敖氏繼
公曰賓云取介云受錯綜以見其同也介亦辭文不具耳鄉(xiāng)射禮賓與大夫辭介宜與彼大夫同也奠于其所者賓則少南而當爼西介則少東而當爼南如于一人舉觶者之為也既奠于其所則興不言者亦文不具耳鄉(xiāng)射禮賓大夫坐反奠于其所興舉觶者賓介未奠而降變于上禮
案鄉(xiāng)射禮薦西之奠言坐奠拜送之退言反位此文略也
右二人舉觶
總論敖氏繼公曰此條有與一人舉觶之儀相類者其説已見于上
司正升自西階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請坐于賓賓辭以爼
正義鄭氏康成曰至此盛禮俱成賓主百拜【賈疏樂記文】強有力者猶倦焉【賈疏聘義文】張而不弛弛而不張非文武之道【賈疏雜記文】請坐者將以賓燕盡殷勤也爼肴之貴者辭之者不敢以禮殺當貴者 賈氏公彥曰自此以上皆立行禮人皆勞倦故請坐于賓鄉(xiāng)射司正升自西階阼階上受命于主人適西階上北面請坐于賓此亦同云主人曰請坐于賓亦是使司正?語于賓也 敖氏繼公曰坐謂燕坐而飲也辭以爼者以爼辭其請坐之命謂爼在此不敢坐也爼肴之貴者燕坐則禮殺矣當俎而燕坐是褻之也司正于是又反命于主人
主人請徹俎賓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司正?請告之 敖氏繼公曰賓向者辭以俎今主人請徹俎而賓許之是許其坐矣
案請者請于主人告者告于賓
司正降階前命弟子俟徹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西階前也弟子賓之少者俎者主人之贊者設之今賓辭之使其黨俟徹順賓意也敖氏繼公曰俟徹俎者俟尊者徹乃受之也
司正升立于序端
正義鄭氏康成曰待事【賈疏司正命弟子徹俎即升立于序端弟子尚未徹俎故云待事】
賓降席北面主人降席阼階上北面介降席西階上北面遵者降席席東南面【遵將氳反注今文遵為僎或為全】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立相須徹俎也遵者謂此鄉(xiāng)之人仕至大夫主人所榮而遵法者也或有無來不來用時事耳 敖氏繼公曰賓北面于俎南以當先取俎也主人介遵皆近其席而立俟取俎之節(jié)也遵者乃此鄉(xiāng)之人仕至公卿大夫主人請之來與此防者也遵者席西上降席而立于席東便也
案鄉(xiāng)射禮主人降席自南方賓及大夫皆不言所自以上啐酒之降決之則賓降席自西方以席東南面之文決之則大夫降席自東方主人必左還賓介必右還而后鄉(xiāng)其席諸公大夫謂之遵者以其爵崇德備可為鄉(xiāng)人所遵法故請之以為矜式焉
賓取俎還授司正司正以降賓從之主人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階主人降自阼階介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介從之若有諸公大夫則使人受俎如賓禮眾賓皆降【還音旋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取俎者皆鄉(xiāng)其席既授弟子皆降眾賓從降亦為將燕 賈氏公彥曰鄉(xiāng)席取爼還轉授之故經皆言還 敖氏繼公曰北面取俎還南面授司正必言還者明就而受之司正受賓俎者賓尊宜異之此取俎與升受俎者皆以先者既降為節(jié)主人介取俎不言所鄉(xiāng)如賓可知主人之俎乃以降自西階者辟君禮也人亦謂弟子鄉(xiāng)射禮大夫取俎還授弟子是也主人降立于阼階東賓降立于西階西介在賓南大夫在介南眾賓又在大夫南少退案眾賓無俎亦降者鄉(xiāng)射注曰從降亦為將燕是也其位則鄉(xiāng)射禮曰立于大夫之南少退北上
右徹俎
説屨揖譲如初升坐【説吐活反注今文説為稅】
正義鄭氏康成曰説屨者為燕當坐也必説于下者屨賤不空居堂説屨主人先左賓先右 孔氏穎逹曰以前皆立而行禮至此徹俎之后乃説屨升堂坐也 賈氏公彥曰曲禮上于東階則先右足上于西階則先左足注云相鄉(xiāng)敬也玉藻著屨之法坐左納右坐右納左今説之北面鄉(xiāng)階主人先左賓先右亦取近于相鄉(xiāng)也 敖氏繼公曰説屨者各于其階側北面賓黨之屨亦北上坐于堂而説屨于上者惟尊長則然此賓主人其尊相敵故皆説于下揖譲者主人與賓一揖一譲也賓則厭介介厭大夫大夫厭眾賓以次而升
通論賈氏公彥曰少儀云排闔説屨于戶內一人而已矣彼在室則尊者説屨在戶內其余説于戶外若在堂亦尊者説屨在堂余説于堂下是以燕禮大射臣皆説于階下公不見説屨之文則公舄在堂矣飲射行敵禮故皆説于堂下
右説屨升坐
乃羞
正義鄭氏康成曰設啗其以案酒也羞進也所進者狗胾醢也【敖氏繼公曰特牲少牢之庻羞皆以其牲肉為胾又有醢知此禮當放之也】鄉(xiāng)設骨體所以致敬今進羞所以盡愛敬之愛之所以厚賢也 賈氏公彥曰記云其牲狗禮記又云庻羞不逾牲則所羞者狗胾也醢是舊作之物諸經又不見以狗作醢則醢當兼有余牲 敖氏繼公曰羞者進庻羞于凡有薦者也此時眾賓亦當祭薦文不具耳
無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算數也賓主燕飲爵行無數醉而止也鄉(xiāng)射禮曰使二人舉觶于賓與大夫又曰執(zhí)觶者洗升實觶反奠于賓與大夫皆是 楊氏復曰此禮無算爵其文略注引鄉(xiāng)射以釋之案鄉(xiāng)射無算爵賓與大夫不興取奠觶飲卒觶不拜執(zhí)觶者受觶遂實之賓觶以之主人大夫之觶眾賓長受而錯皆不拜注云錯者實主人之觶以之次賓實賓長之觶以之次大夫也此禮亦同但鄉(xiāng)射無介此禮有介當實賓之觶以之主人實主人之觶以之介及其交錯而行也當實主人之觶以之眾賓長實介之觶以之次大夫又實眾賓長之觶以之第三位次大夫實次大夫之觶以之第二位次賓長如此交錯以辯卒受者興以旅在下者于西階上及其辯也執(zhí)觶者洗升實觶反奠于賓與大夫所以復奠之者燕以飲酒為歡醉而止此所以為無算爵也 敖氏繼公曰無算爵者行其奠觶終而復始無定數也鄉(xiāng)射禮曰使二人舉觶于賓與大夫又曰執(zhí)觶者洗升實觶反奠于賓與大夫此異于彼者舉觶及反奠不于大夫而于介耳其賓觶亦以之主人介觶則以之大夫其余可以類推
案此二觶之行楊氏推説頗備然以二人舉觶為于賓與大夫則循用注説與敖氏異二觶竝舉以之賓介經有明文此有介鄕射無介所以異也當據經以敖氏之説為正
無算樂
正義鄭氏康成曰燕樂亦無數或閑或合盡歡而止【賈疏如上閑歌用小雅合用二南】 敖氏繼公曰爵行則奏樂爵止則樂闋故爵無算樂亦無算歌與閑合所用未聞案鄕飲酒義飲酒之節(jié)朝不廢朝莫不廢夕則雖無算知其不及于亂
右無算爵
賓出奏陔【陔古才反后記同】
正義鄭氏眾曰若今時行禮于大學罷出以鼓陔為節(jié) 鄭氏康成曰陔陔夏也春官鐘師以鐘鼓奏九夏是奏陔夏則有鐘鼔矣鄉(xiāng)射禮曰賓興樂正命奏陔賓降及階陔作賓出眾賓皆出 敖氐繼公曰陔夏有聲無辭之樂金奏之一者也
通論賈氏公彥曰杜子春云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賓來奏納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齊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公出入奏驁夏言以鐘鼓者庭中先擊鐘卻擊鼔而奏此九夏也天子九夏俱作諸侯則不用王夏得奏肆夏以下大夫以下?lián)擞泌胂钠溆酂o文案經傳中言歌又言奏者則有詩篇若騶虞貍首采蘋采蘩是也言奏不言歌者則但如笙詩之類有其譜而無詩篇九夏是也周官明言以鐘鼔奏九夏左傳亦曰金奏肆夏之三呂叔玉乃以肆夏為時邁樊遏為執(zhí)競渠為思文夫執(zhí)競歌成康矣豈其周公制禮而豫著成康之諡乎宜歐陽氏決破鄭箋而鄭樵斷以九夏為無辭也九夏之用其見于經傳者惟肆夏為最廣周官但言尸出入者以其命于大司樂者言也若納夏章夏齊夏族夏之用則經傳無文杜氏直以意為説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鐘鼔者天子諸侯備用之大夫士鼓而已蓋建于阼階之西南鼔
案九夏謂之金奏以其有鐘也何獨于陔夏而無之無鐘則不成為夏注謂大夫士有鼔無鐘非也鐘磬縣于阼階之西則鼔當建于西階之東矣説見下記
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門東西面拜也賓不荅拜 敖氏繼公曰再拜送賓也不拜送介殺于初賓主人以下當屨而后出經文略也 馬氏曦孟曰説屨升坐修爵無數宜其醉矣而賔出主人拜送如禮蓋自始至終皆有節(jié)文此之謂安燕而不亂也
右賓出
賓若有遵者諸公大夫則旣一人舉觶乃入【遵將氳反】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干主人正禮也【賈疏正禮謂主賓獻酌】遵者諸公大夫也謂之賓者同從外來耳大國有孤四命謂之公【賈疏周官典命文】 敖氏繼公曰此謂遵先俟于門外以一人既舉觶為入之節(jié)諸者不定之辭大夫兼卿言也主人于遵者亦使人告之公大夫若皆來則同時入其入之節(jié)在一人舉觶之后于眾工未入之前乃于是言之者以其或有或無或來或否不定故也大國有孤其官或與天子之三公同名晉有大師大傅亦可見矣
案若有遵者上云賓以其在賓黨也則主人亦使人豫戒之可見矣不召而來自無此理詳見鄉(xiāng)射禮存異鄭氏康成曰孤一人言諸者容牧有三監(jiān)【賈疏王制云天子使其大夫為三監(jiān)監(jiān)于方伯之國國三人彼是殷法故云容言容有異代之法】
案注以公為大國之孤是也以經言諸因有三監(jiān)之説而周無此法后人又或以寄公者當之説益濶矣統(tǒng)公卿大夫而言則諸者非一之稱也抑古之從大夫者雖已老不廢朝謁孔子吉月朝服而朝是也若然則大國之孤容有老于鄉(xiāng)者而與此禮亦事之所時有縁此而多生曲説不己末乎
席于賓東公三重大夫再重【重直容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席此二者于賓東尊之不與鄉(xiāng)人齒也 賈氏公彥曰賓在戶牖之閑酒尊又在戶東席此二者又在酒尊之東云賓東者但繼賓而言耳三重再重猶言三領二領也 敖氏繼公曰席于賓東尊之不與正賓齒亦不加尊于其正賓也貴貴尊賢尚齒三者之義竝行而不悖于斯見之矣禮再命則不齒于鄉(xiāng)里若爵為大夫雖非再命猶不齒也三重再重皆蒲筵緇布純也上下之席同物故不言加此重席亦兼卷而設之公三重大夫再重者以大夫宜異于士而公宜異于大夫也
案黨正之飲再命齒于父族則有席于賓西者矣此賓賢能凡遵者皆席于東故曰賓東明不與賔齒與黨正之飲異也
公如大夫入主人降賓介降眾賓皆降復初位主人迎揖讓升公升如賓禮辭一席使一人去之【去起呂反下同】正義敖氏繼公曰入謂入門左也主人迎遵者賓以下皆降其意與上同迎不拜者別于賓介亦以其在門內也迎于門內而拜降等者之禮也公于主人為逾等乃后升者非正賓也升階正法客尊則先升如賓禮如其獻禮也辭一席不敢當也諸侯之加席與其下席而二此席雖非加而數則過于二故辭之而主人亦許而徹之也遵者辭席之節(jié)見鄉(xiāng)射禮 賈氏公彥曰賓厭介此公與大夫同入亦厭大夫位西階下東面位 鄭氏康成曰主人迎之于門內也辭一席謙自同于大夫
案公與大夫或兼有或只有其一故曰如不定之辭也
大夫則如介禮有諸公則辭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徹無諸公則大夫辭加席主人對不去加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加席上席也大夫席再重【賈疏此三重再重皆一種故云上席明無異也】 敖氏繼公曰如介禮亦如其獻禮耳若其酢則主人于公大夫一也鄉(xiāng)射禮大夫之酢其儀與此介同諸公雖尊禮宜如之所以辟正賔也委卷而置之也席端席北端也不徹不使人徹之也主人對不許其辭也不去亦謂不使人去之也大夫辭加席謙也有諸公則大夫自委其加席者公惟再重已宜辟之主人不徹明其有為而為之非正禮無諸公則不去者士亦一重異爵者不可以無別也無諸公則大夫之席在尊東南面有諸公則席在主人之北西面云辭加席委于席端則是凡辭席者皆近席為之也此重席乃云加席者但取其在上故爾非謂此席即加席也凡加席與其下席異物而長半之重席則否
案此禮但重席耳而曰加席者以其有加于賓主之席也公三重席正也必辭一席者不欲有加于大夫也注謂謙自同于大夫是也公辭之而主人即去之者以雖去一席猶異于己之一重也大夫有諸公則辭加席者以公既辭一席則不可以同于公也敖氏謂公惟再重巳宜辟之是也主人不徹而聼其自委者以徹之即同于己之一重也無諸公而大夫猶辭加席者不欲有加于賓也鄉(xiāng)射注謂謙不以己尊加賢者是也主人對而不去之者大夫再重席正也敖氏謂士亦一重不可以無別是也
通論賈氏公彥曰公食大夫禮宰夫設筵加席幾又記云司宮具幾與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帛純又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純皆如下大夫純彼禮異國之客有別席也燕禮司宮筵賓于戶西東上無加席大射司宮設賓席于戶西南面有加席
右遵者之禮
案遵者獻酢之節(jié)詳于鄉(xiāng)射禮此不具者射義云卿大夫之射也必先行鄉(xiāng)飲酒之禮二禮本同可互考也
明日賓郷服以拜賜【注今文曰賔服郷服 朱子曰古經文無上服字今有之衍文也】正義鄭氏康成曰鄉(xiāng)服昨日飲酒之朝服也【賈疏知是朝服者下記云朝服而謀賓介】拜賜拜恩恵 敖氏繼公曰鄉(xiāng)服鄉(xiāng)飲酒之服卽朝服也變朝言鄉(xiāng)見其與昨日同也拜賜拜謝其飲已之賜也介不拜賜者禮主于賓也凡拜賜者例不見
主人如賔服以拜辱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賔復自屈辱也鄉(xiāng)射禮曰賓朝服以拜賜于門外主人不見如賓服遂從之拜辱于門外乃退 敖氏繼公曰辱拜賜之辱也主人徃拜賔辱者敵也凡尊卑不敵則不答拜賜之禮
右拜賜拜辱
主人釋服【注古文釋作舍】
正義鄭氏康成曰釋朝服更服?端也
案釋服而息司正則息司正所服者必?端也息司正宜降于正禮一等則正行鄉(xiāng)飲時朝服無疑矣唯其然故前而謀賓介后而拜賜拜辱皆一同于正行禮之朝服也下記云鄉(xiāng)朝服而謀賓介以經未著所服故記之不別言飲酒之何服則朝服之不改也決矣或疑未仕者不應朝服夫士始冠即備?端皮弁爵弁三服矣朝服在?端之上皮弁之下亦士禮服之常也特牲?祭者皆朝服豈必皆已仕者乎
乃息司正
正義鄭氏康成曰息勞也勞賜昨日贊執(zhí)事者獨云司正司正庭長也 敖氏繼公曰息疑即燕之異名考工記梓人職曰張獸侯則王以息燕是也此禮亦于學宮行之必息司正者以昨日勞之而待之之禮又殺于賓黨故也
無介不殺【殺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勞禮略也司正為賓不殺則無俎敖氏繼公曰皆貶于飲酒
薦脯醢羞唯所有徴唯所欲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正義鄭氏康成曰徴召也告請也先生不以筋力為禮于是可以來君子國中有盛德者可者召不召唯所欲 敖氏繼公曰亦使人告之唯言告是不請矣不請則不速可知皆異于賓也先生君子若與其位蓋如遵先生説見士冠禮君子國中有德有爵者也案既言徴唯所欲又曰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者先生君子未有不欲徴之者徒以此時之禮既殺于正禮疑不可以屈先生君子故明之其來其否則唯先生君子之意而已
賓介不與【與音預注古文與為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瀆則褻 賈氏公彥曰數則瀆瀆則不敬故不與
鄉(xiāng)樂唯欲
正義鄭氏康成曰唯所欲作不從次也不歌鹿鳴魚麗者辟國君也 敖氏繼公曰鄉(xiāng)樂凡國風皆是也國風為大夫士之樂小雅為諸侯之樂大雅頌為天子之樂禮盛者可以進取故鄉(xiāng)飲酒升歌小雅也息司正禮輕故唯用其正樂耳鄉(xiāng)射禮云一人舉觶遂無算爵然則工入之節(jié)其在無算爵之時乎
右息司正
案息司正之禮鄉(xiāng)射所載較詳此從略者亦以二經可互考故也
記鄉(xiāng)朝服而謀賓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朝服冠?端緇帶素韠白屨 敖氏繼公曰鄉(xiāng)鄉(xiāng)飲酒也不言飲酒省文耳孔子曰吾觀于鄉(xiāng)王制曰冠昏喪祭鄉(xiāng)相見皆其徴也于此云鄉(xiāng)者如燕禮記先言燕特牲記先言特牲饋食之類也謀賓介為飲酒之始故即服其服經不見所服故記明之
皆使能不宿戒
正義敖氏繼公曰皆皆賓介也其下者亦存焉能謂善于禮者當日乃戒之故曰不宿戒知其能乃使之故如此 鄭氏康成曰再戒為宿戒禮將有事先戒而復宿戒【賈疏士冠禮先戒賓又宿】
案能即賢能之能鄉(xiāng)射記同見飲射之席于上者皆以能為選與正齒位之以年定者異自食燕之禮皆不宿戒矣飲酒之禮視燕故亦如之
右記賓介
蒲筵緇布純【純章允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席也純縁也 敖氏繼公曰公食大夫記蒲筵常緇布純此不言常其度或短與右記筵
尊绤冪賓至徹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绤葛也冪覆尊巾 敖氏繼公曰賓至徹冪臣禮之節(jié)也士昏禮夫婦入于室贊者徹尊冪特牲禮尸即位而徹冪皆與此類
通論賈氏公彥曰冪為塵加設之但用不用不同者醴皆不用質也士冠禮禮子昏禮禮賓贊禮婦聘禮禮賓是也醮亦無冪從禮子也或以尊臨卑亦無冪燕禮君尊有冪方圜壺則無冪昏禮尊于室內有冪尊于房戶外則無冪是也鄉(xiāng)飲酒鄉(xiāng)射有冪者敵也若祭祀之冪冪人云以疏布冪八尊注曰天地之神尚質也以畫布冪六彝注曰宗廟可以文也凡王巾皆黼諸侯無文或與王同其喪中之冪則大小斂奠用功布也士虞用絺與吉同
右記尊冪
其牲狗也亨于堂東北【亨普庚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用狗者用燕禮之牲也鄉(xiāng)飲與燕類也而燕于君禮為差輕鄉(xiāng)飲于臣禮為差重故牲不嫌其同亨煮也堂東北爨所在也就而亨焉凡學宮惟有一門故牲爨不于門外而于堂東北堂東北即東夾之東北也學宮有左右房則亦當有夾室孔氏穎逹曰犬有三種一曰守犬守御宅舎二曰田犬田獵所用三曰食犬充君子庖廚
存疑鄭氏康成曰狗取擇人堂東祖陽氣所始也案春官小宗伯職毛六牲鄭氏眾曰司徒主牛宗伯主雞司馬主馬及羊司宼主犬司空主豕是狗亦牲之一也狗不在牢數而燕與大射皆用之者以燕射輕于饗食也鄉(xiāng)飲不可有加于燕鄉(xiāng)射不可有加于大射其同用狗也固宜以堂東為祖陽氣雖本鄉(xiāng)飲酒義而其説終濶當以敖氏為長
右記牲
獻用爵其他用觶
正義鄭氏康成曰爵尊不褻用之賈氏公彥曰獻用一升之爵酬及旅酬皆用三升之觶 敖氏繼公曰其他謂酬及舉觶之屬也此上篚之爵三觶一下篚之觶三
案酢亦用爵但言獻者酢統(tǒng)于獻也
右記爵觶之用
薦脯五脡橫祭于其上出自左房【脡弟郢反本亦作脡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脡猶膱也鄉(xiāng)射禮曰祭半膱膱長尺有二寸房饌陳處也冠禮之饌脯醢南上曲禮曰以脯修置者左朐右末 賈氏公彥曰此橫祭于其上者于脯為橫于人為縮 敖氏繼公曰祭者半脡使人以為祭也云橫祭則五脡者縮籩也左房東房也有左房則有右房可知
案此薦惟言籩不及豆鄉(xiāng)射記詳之
右記脯
俎由東壁自西階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亨狗既孰載之俎饌于東方 賈氏公彥曰既由東壁恐自東階升故明之 敖氏繼公曰上言亨于堂東北而不別言陳俎之處則是俎亦未離于其所也故其設時由東壁而來必言由東壁者嫌俎當自門入也云自西階升者明賓主同也
賓俎脊脅肩肺主人俎脊脅臂肺介俎脊脅胳肺肺皆離皆右體進腠【胳音格腠干豆反注今文胳作骼俗本胳肺上有肫字者非】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牲前脛骨三肩臂臑也后脛骨二肫胳也【賈疏此如特牲少牢不取觳也 敖氏繼公曰注此語不備后脛骨亦三髀肫胳也髀雖或不升然不可以為非脛骨】尊者俎尊骨卑者俎卑骨祭統(tǒng)曰凡為俎者以骨為上骨有貴賤凡前貴后賤離猶防也右體周所尚也腠理也進理謂前其本也 賈氏公彥曰凡觧體皆連肉骨為本故以骨名肉賓用肩尊賓也有臑肫在而介不用者蓋以為大夫俎大夫雖尊不奪賓主正禮故用體卑于主賓而尊于介也若有一大夫則介用肫有二大夫則介用胳也進理與公食同是生人食法少牢進下是鬼神食法 朱子曰介俎脊脅胳肺印本胳上有肫字然釋文無音防又云有臑肫而介不用明本無此字也成都石經亦誤今刪去 敖氏繼公曰案疏云介用胳又云或有肫胳兩言者據前説則胳上固無肫字考后説則是作疏之時或本已有兩言肫胳者矣蓋后人妄増當時無有是正之者故二本竝行其后石經與印本但以或本為據所以皆誤也肺言皆離明無切肺祭以離肺飲酒正禮也皆皆肩臂胳也凡脊脅不謂之體右體者吉禮所尚故于賔主人介用之介俎用胳者欲以臑為諸公俎肫為大夫俎也遵者若多則自三以下皆用左體若無遵者介俎猶用胳不為之變也肺在后者便其取之也凡俎橫設其后皆于所為設者為右
右記俎所由與其實
以爵拜者不徒作
正義鄭氏康成曰徒猶空也作起也言拜既爵者不徒起起必酢主人
坐卒爵者拜既爵立卒爵者不拜既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隆殺各從其宜唯工不從此禮敖氏繼公曰此蓋于卒爵之時見其拜不拜之意坐近于拜故當拜則坐飲不當拜則立飲也是二儀經已具之記蓋言其例耳
案坐卒爵謂賓主人介立卒爵謂眾賓以下鄉(xiāng)飲酒義所謂隆殺之義辨也
凡奠者于左將舉于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于左不飲者不欲其妨【賈疏謂主人酬賔之】觶于右便也 敖氏繼公曰此禮奠者一而已言凡未詳此與上條惟以鄉(xiāng)飲鄉(xiāng)射之禮言之則可若推于他禮則有不盡然者
案少儀云客爵居左注云主人酬賓之觶賓不舉奠于薦東又云其飲居右疏云一人舉觶賓奠于薦西至旅酬以酬主人其義正與此同
眾賓之長一人辭洗如賓禮【長知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于三人之中復差有尊者敖氏繼公曰主人獻眾賓惟于長者一人為之洗經云取爵于西楹下降洗是也一人辭之者禮主于己也案長者一人亦當稍進南行而后東北面辭洗故曰如賓禮
右記行禮諸節(jié)
立者東面北上若有北面者則東上【東上之東當從敖作西】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謂在門內位之時也賓入門左位近庭南介以下又居其南眾賓若多則容有北面者與東面者相繼當西上云東者字誤也門西北面而東上自為列者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賢者眾寡無常也或統(tǒng)于堂或統(tǒng)于門 賈氏公彥曰堂下立者若少則東面北上統(tǒng)于堂若多東面立不盡則門西北面東上統(tǒng)于門案主人三拜眾賓眾賓以次受獻則北面者必與東面者相隨而行西上乃順耳若東上則前行者居后后行者反居前蓋不可矣特牲禮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不與眾賓相隨行也
右記眾賓立位
樂正與立者皆薦以齒【與音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其飲之次也不言飲而言薦以薦明飲也既飲皆薦于其位樂正位西階東北面敖氏繼公曰樂正乃公有司非賓黨也又不立于西方嫌其禮異故明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尊樂正同于賓黨
案樂正既不序于工故以齒于鄉(xiāng)人未必為尊之也右記樂正薦節(jié)
凡舉爵三作而不徒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獻賔獻大夫獻工皆有薦【敖氏繼公曰獻賓謂賓介及眾賓獻工兼笙者】
右記不徒爵
樂作大夫不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后樂賢也 敖氏繼公曰此謂大夫之來也后不及一人舉觶之節(jié)者也樂作之時不可亂之若樂既作則獻工矣大夫之獻又不宜后于工也
案經言既一人舉觶乃入明其入之節(jié)也此言樂作不入明其不入之節(jié)也未舉觶則賓主之禮未終奪人之禮非禮也既樂作則賓主之歡巳浹后人之樂亦非禮也
右記大夫入節(jié)
獻工與笙取爵于上篚既獻奠于下篚
正義鄭氏康成曰明其異器敬也如是則獻大夫亦然上篚三爵 敖氏繼公曰既獻工則奠于上篚既獻笙乃奠于下篚也不仍用獻大夫之爵者節(jié)異不相因也既獻大夫而酢則奠爵于西楹南
案獻笙因獻工之爵而記必曰獻工與笙者蓋獻工畢主人仍奠此爵于上篚至笙入三終后乃再取以獻笙經于眾工之末飲者授主人爵不言其爵所奠處故記明之
其笙則獻諸西階上【注古文無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主人拜送爵也于工拜于阼階上者以其坐于西階東也
案經巳言主人獻笙于西階上矣復言之者明獻工時未得于西階上也蓋獻而拜送于阼者惟賓而工與之同非尊工也位實使之然耳
右記工與笙之獻
磬階閑縮溜北面鼓之【縮所六反溜力又反注古文縮為蹙】
正義鄭氏康成曰縮從也溜以東西為從鼓猶擊也敖氏繼公曰縮溜者縮于溜也此禮特縣則有磬
鐘鑮及鼓鼙惟言磬者以其為縣之主而居首也北面鼓之明磬南面設也磬在阼階西鼓在西階東賈氏公彥曰在堂下兩階之閑東西節(jié)也上當堂之南溜南北節(jié)也
案大射東西兩縣皆自磬而鐘而鑮以次陳之鼓鼙則稍離之彼西縣縣之正也東縣之鼓鼙別陳有為為之耳此在兩階閑則磬東上而鐘镈以次而西鼓在西階東鼙又在其東皆南鼓但只一肆耳 又案律惟十二而編縣乃十六者以十二枚配十二律而外更加四清故十六也必加四清者以夷則南呂無射應鐘四律為宮則其管短而三分損益則夷則以黃鐘為角南呂以大呂為角無射以大簇為角應鐘以夾鐘為角而所生皆過于其本管之長故減此所生四律之半以為清聲而應之也編簫之管十六義亦準是此前儒之舊説云爾今律呂正義推得所加之四聲乃倍夷則也倍南呂也倍無射也倍應鐘也其算至密其義至精蓋又超越乎前説矣
存疑賈氏公彥曰鐘磬者編縣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謂之堵鐘一堵磬一堵謂之肆天子之卿大夫判縣者東西各有鐘磬為肆諸侯之卿大夫半之則分一肆于兩相西縣鐘東縣磬天子之士特縣者直東相有鐘磬二虡為一肆諸侯之士半之分取磬而已案經言士特縣本無天子之士諸侯之士之別注疏以意分之非也凡禮皆然縣若無鐘則闕金聲而音不具且如陔夏為金奏之一此經亦奏陔無鐘則不成金奏矣蓋不其然説又見鄉(xiāng)射禮
右記設磬之所
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自南方
正義鄭氏康成曰席南上升由下降由上
辨正敖氏繼公曰此儀各一見于經乃云凡何與二席南上升降皆當由下其降自南方者由便耳非例然也且經于主人之酢云自席前適阼階上是其降亦未必皆自南方也
右記升席降席之法
司正既舉觶而薦諸其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正主人之屬也無獻因其舉觶而薦之薦于觶南 敖氏繼公曰不獻者異于眾賓有薦者別于其黨
案燕禮大射禮之司正與士序獻而飲射禮則無獻以明日有息司正之禮也
右記司正薦節(jié)
凡旅不洗
正義鄭氏康成曰敬禮殺也 敖氏繼公曰凡凡尊卑也
不洗者不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甚潔也 敖氏繼公曰此承上文惟為旅者言也若獻酒雖有不洗者亦祭之右記旅酬殺禮
既旅士不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后正禮也既旅則將燕矣 敖氏繼公曰此士亦主人請之為眾賓或有故而不及與賓介同來者也士賤于大夫可以不獻然不與旅則與主人之贊同故不入云既者終言之也士亦謂當在堂下者也其入則以齒立于西方主人不迎經不言士入之節(jié)而記見此則是未旅以前皆可以入也右記士入節(jié)
徹俎賓介遵者之俎受者以降遂出授從者主人之俎以東【從才用反】
正義賈氏公彥曰上經賓介遵者之俎無出之文主人俎不言以東故記之 敖氏繼公曰授從者云出則是飲酒之禮他人無事者皆不入門
右記徹俎之節(jié)
樂正命奏陔賓出至于階陔作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見命之之人與奏之之節(jié)也鄉(xiāng)射禮賓降及階陔作
右記奏陔之節(jié)
若有諸公則大夫于主人之北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其西面者北上統(tǒng)于公 賈氏公彥曰若無諸公則大夫南面西上 敖氏繼公曰有諸公則大夫位于此尊諸公也
右記遵者席位
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與音預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佐也謂主人之屬佐助主人禮事徹鼏沃盥設薦俎者西面北上統(tǒng)于堂也與及也不及謂不獻酒 敖氏繼公曰此贊者蓋以學中之有司及私臣為之西面之位其在洗東南與下言無算爵然后與則此所云不與者獻及旅酬也位西面且不與旅酬亦飲酒之禮異于祭者也
無算爵然后與
正義鄭氏康成曰燕乃及之 敖氏繼公曰逺下于賓黨也鄉(xiāng)射禮無算爵執(zhí)觶者皆與旅執(zhí)觶亦主人之贊者也鄉(xiāng)飲酒義謂沃洗者得與旅酬與此異當以此為正
案旅酬之酬義主于賓故孤行一觶而以周于賓黨即為辯也無算爵之酬義主于賓主之交歡故兼行二觶必并及于主人之贊者而后為錯也
右記主人之贊者
鄉(xiāng)飲酒總論徐氏干曰五家為比比有長五比為閭閭有胥四閭為族族有師五族為黨黨有正五黨為州州有長五州為鄉(xiāng)鄉(xiāng)有大夫必有聰明慈恵之人使各掌其鄉(xiāng)之政教禁令凡民之有德行道藝者比以告閭閭以告族族以告黨黨以告州州以告鄉(xiāng)鄉(xiāng)以告大司徒民之有罪奇衺者以吿亦如之有善而不以吿謂之蔽賢蔽賢有罰有惡而不以告謂之黨逆黨逆亦有罰故民不得有遺善亦不得有隱惡鄉(xiāng)大夫三年則大比而興賢者能者其爵之命也各隨其才之所宜不以大司小不以輕任重故書曰百僚師師百工惟時此先王取士官人之法也故其民莫不反本而自求慎德而積小知福祚之來不由于人也故無交逰之事無請托之端心澄體靜恬然自得咸相率以正道相厲以誠慤奸説不與邪陂自息世之衰矣上無明天子下無賢諸侯取士不由于鄉(xiāng)黨考行不本于閥閱多助者為賢才寡助者為不肖序爵聼無證之論班祿采方國之謡民見其如此知富貴可以從眾為也知名譽可以虗嘩?也乃離其父兄去其邑里不修道藝不治德行講偶時之説結比周之黨汲汲皇皇無日以處更相嘆揚送為表里梼杌生華憔悴布衣以欺人主惑宰相竊選舉盜榮寵者不可勝數也既?者賢已而遂徃羨慕者竝驅而追之悠悠皆是孰能不然者乎 葉氏時曰成周選舉之法德行為賢道藝為能蓋自鄉(xiāng)大夫正月頒法即教之以此教之之初已為興之之地興之之日尚何負于賓禮之隆哉又曰使民興賢使民興能賢能之興皆出于民此鄉(xiāng)舉里選所以為公也以所興之人還以長之還以治之則在官臨民者孰非德行道藝之人鄭司農謂興賢若漢舉孝亷興能若漢舉茂才未知漢平時所教者果孝亷茂才否夫教以利祿之學則所舉皆利祿教以詞章之學則所舉皆詞章平時無德行道藝之教而欲行德行道藝之選豈不迂哉
案此篇所載賓士之禮也然使教之不豫則賓之也何資使用之不詳則賓之也何當故讀此禮者必綜其教之于未賓之先與用之于既賓之后者而具論之則于成周盛時所以人無棄材野無遺彥官無曠職者其道犂然若指諸掌而于所謂治定化神者穆然若接于睫也故孔子曰吾觀于鄉(xiāng)而知王道之易易也
欽定儀禮義疏卷七

鄂公網安備 4201030200161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