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小說之所以能夠誕生,除了當時意識形態(tài)話語對文學的規(guī)訓尚存在縫隙的原因之外,還要得益于另外兩個因素。一個是當時大眾閱讀主體對文藝多樣化的需要,另一個是此前解放區(qū)文學中此類題材作品的示范效應(yīng)。
1950年,時任《文藝報》主編的丁玲在一篇題為《跨到新的時代來——談知識分子的舊興趣與工農(nóng)兵文藝》的文章中,介紹了當時《文藝報》收到的“許多讀者來信”所反映的意見:
概括來信意見,不外有這幾條。
一、不喜歡讀描寫工農(nóng)兵的書,說這些書單調(diào)、粗糙、缺乏藝術(shù)性。說這些書既看不懂也不樂意看。又說這里主題太狹窄,太重復(fù),天天都是工農(nóng)兵,使人頭疼。還有人舉了一個工人的例子,說工人也不喜歡,那個工人認為這些書太緊張了,他們樂意看點輕松的書,如神話戲,或山水畫。他們工作生活都緊張,娛樂還要緊張,怕要“崩了箍”,他們說這些書只是前進分子的享樂品。
二、他們喜歡巴金的書,喜歡馮玉奇的書,喜歡張恨水的書,喜歡“刀光劍影”的連環(huán)畫,還有一批人則喜歡翻譯的古典文學。
三、要求寫小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的苦悶,要求寫知識分子典型的英雄,寫出他們在解放戰(zhàn)爭中的可歌可泣的故事。要求寫知識分子改造的實例,或者寫以資產(chǎn)階級為故事的中心人物,或者寫城市的小市民生活的作品。并且要求這些書不要寫得千篇一律,老是開會,自我批評,談話,反省……丁玲:《跨到新的時代來——談知識分子的舊興趣與工農(nóng)兵文藝》,《文藝報》1950年2卷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