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家阿拉貢通常不會比那個寫《編年史》和《屋頂輕騎兵》的吉奧諾顯得更為謹慎,他的確有點不夠謹慎,非常率性隨意。然而其作品《圣周風雨錄》(LaSemainesainte)也表現(xiàn)出了憑借這種作者越界的特殊敘事方法所取得的奇特效果。眾所周知,該小說的敘述者在整個史實敘事在該小說出版的第二年(1959年),在《兩個城市》雜志上發(fā)表了一篇作者的自評文章,該文聲稱:“我的所有小說都是史實性的,雖然它們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史實敘事。《圣周風雨錄》與它表面史實敘事恰恰相反,它稱不上是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歷史小說。然而這部小說的故事發(fā)生在百日政變(1815年3月20日—6月22日,拿破侖一世重新掌握政權,于3月20日率軍進入巴黎,但是6月18日于滑鐵盧之戰(zhàn)敗于歐洲聯(lián)盟軍,6月22日他被罷免。譯注。),在通常意義上它符合歷史小說的敘事。什么是歷史敘事慣例:“就是在鞋套上按個扣眼——(多余)?!边^程中擔任見證者兼編年史作者的角色,他一直出現(xiàn)在小說故事情節(jié)之中,常常一邊贊美人物,一邊通過彼此的內心獨白和自由間接引語形式,不動聲色地溜進人物的內心獨白中。為此,這位敘述者需要非常清晰的條理才能將作者路易?阿拉貢和敘述者徹底區(qū)分開來——須徹底澄清,否則根本就辨別不出來了——就像辨別出《追憶似水年華》中敘述者與其作者馬賽爾?普魯斯特在這里,我不準備在敘述學的舊傷痕上再刻上新的傷口了。不過我們可以設想一下,作者擅自越界進入他自己小說的故事內,這些越界敘事雖然不常見,但是總是顯得不可靠,因此運用這種敘事方法常被歸因于一些疏忽大意,即大概想設法摧毀通常由死亡來結束敘事的直截了當?shù)慕Y尾。似的,必須清晰地區(qū)別哪個是“馬賽爾”或者哪個不是。現(xiàn)在再看看小說《圣周風雨錄》第13章里的描述,他說起邦伯格城里一位名叫伯爾梯的上校去世了,但是對他而言,他也從未“到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