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轉(zhuǎn)力,別忘了扭轉(zhuǎn)力,塔克,”戈登讓我停了下來,說。“把每件事的每一面都顯示出來。要說明每件事都是具有同樣價值的。塔克,塔克,停留在事物的表面。繼續(xù)下去,不要停下來解釋。你要的是不可避免之事,而不是預(yù)料之中的事。再讀一些吧,”他還這么說。
我說:“靴子?等等。我把燈打開,莫利。天哪,莫利,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diǎn)。凌晨一點(diǎn)十五分,莫利。”
莫利說:“舊的羊毛鑲邊的靴子。你知道我說的那種靴子嗎,莉莉?那種舊款的。膠套鞋。”
我說:“膠套鞋?你吵醒我了,莫利。喂?”
“面對死亡的閑聊,”戈登用表揚(yáng)的口吻說。
XII
5月12日
“做格雷斯·佩利,”戈登在最后一堂課上告訴我們。“從屋頂上尖叫。燒毀教堂。做個革命者。每個好作家在他那個時代都是令人震驚的,說的話也是別的任何人都不敢說的。找到一種跟你自己在書頁中辯論的方式。讓你自己的感覺不穩(wěn)定。
“把你自己離奇古怪、與眾不同的地方挖掘出來,把你的缺陷瑕疵挖掘出來。
“想想要同時考慮所有可能性的圍棋手。
“把作家想象成馬背上的騎手,小說就是馬,地面就是馳騁的地域。有關(guān)的東西就是地域的結(jié)構(gòu),馬是怎么運(yùn)動的,騎手又要如何讓自己的動作和馬達(dá)到和諧,好讓自己騎得平穩(wěn)。
“偉大的成就就是前進(jìn)。開始寫之前,你的道德定位要準(zhǔn),”戈登對我們說,“這樣,你寫的就是值得寫的東西。”
最后一課,感覺就是一次勝利。我們,十八個胸懷抱負(fù)的作家,大體上活了下來。我們聽了戈登將近七十二小時的課。那期間,我們幾乎沒有動一動,沒有說一句話。那是不是會使我們成為更好的作家呢?我會這么想。我們學(xué)會了要更精確、更專注;我們學(xué)會了要更真實(shí),也許還要更勇敢。我們中會有人成名嗎?變得富有?而這又很重要嗎?
“當(dāng)作家,”戈登告別時這么說道,“是一種庇護(hù),是無情世界中的一個避難所。”
我相信他。百分之百地相信。